“......这能怪得了谁。”

回想刚刚清冷的院子和姜妤单薄的背影，曲连朝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其他情绪，然而他也不认为自己错了。

见下人还在看他，眼里还有不敢露出的一些别的情绪，像是在问责一样，令他火大，不耐烦的辩解。

“谁让她心肠那么坏，明知道今禾冬天畏冷，身子弱，受不得寒，在那么冷的夜晚，还要去和今禾抢碳火。”

“对，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她活该。”曲连朝越说越有底气，说到最后又开始气愤，咬牙切齿的道：“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曲公子您这就误会了。”那下人听了这话不太认同，见说了这么会儿话，对方也没对她的放肆太多生气，便大着胆子辩驳，“当时二姑娘要碳火，是因为庄子里伺候她的丫鬟病了。”

“二姑娘担心她挺不过去，想用碳火给她取取暖，可她分到的碳火又很少，还是最差的。”

“为此，二姑娘去找下人问责，得知碳火大部分都给今禾姑娘送去了，二姑娘气不过质问庄子的管事，那管事不仅不作为，还恶言恶语讥讽我们二姑娘，这才吵起来的。”

“这事错本就不在我们姑娘。”

之所以会传出姜妤和姜今禾抢碳火的谣言，都是那庄子的管事故意让人传的。

这些事她之所以会得知，还是因为那庄子上伺候姜妤的丫鬟同她有些关系，对方也在其他人说的时候反驳和解释。

可惜那个时，姜妤已经被罚了。

相信的人也不多。

更有甚者，还说那丫鬟是受了姜妤的胁迫，才站出来为姜妤说话，令人愤懑又毫无办法。

曲连朝从没想过，事实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也只沉默的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

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认命的原路返回。

......

姜妤一个人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i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进入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又陆陆续续进来其他人，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后来她就彻底昏睡过去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院中多了两个陌生人。

“你叫月华？”她看向那个年纪不大，大概十三四岁的女孩，微微蹙眉，“是曲连朝送来的丫鬟？”

曲连朝到底在搞什么，她不是说要个抗冻的么，这小丫头一看就不像，更像是需要让人照顾的小女孩。

“是，是的。”小女孩似乎有些害怕她，回答一句话都战战兢兢的，头都埋得很低。

姜妤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又看向另外一旁小厮打扮，却不怎么像小厮的，还有些高大的男子，有些怀疑。

“你呢？也是曲连朝送来的？”曲连朝那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你叫什么？”

“奴唤玉玄。”玉玄看出她在想什么，好在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词，“原先我们少爷是只打算派一人过来的，只是其他人在听到是姑娘您后，都不太愿意来。”

“管家只能派月华来，但她脾气太软，考虑到少爷的要求，便又带上了奴。”

姜妤一噎，瞬间明了。

她的名声她也知道，没人愿意来也是正常的。

月华见她情绪还算稳定，没有生气，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药端上来，“姑娘，这是大夫开的药，您看......”

“给我吧。”姜妤接过了药，刚准备喝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玉玄道：“有件事让你去办。”

最后去办事的变成了月华，不愿意且理直气壮说他只是来护卫她和月华安全的玉玄则被她赶去了外面守着。

......

姜妤院子里的动静不小，被人呈到了姜聿案前，包括月华带着姜妤同君九言的婚书庚帖，去了荣亲王府的事。

......

“你们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君九言看着月华递到面前的婚契和庚贴，以及他上门求娶时随手给的信物，没有接，他皱了皱眉，“如果你们姑娘命你来，是想控诉我那天的行径......”

“世子殿下误会了。”月华连忙道，“我们姑娘绝无此意。”

“若无此意，那这又是婚书庚帖，又是信物的是要做什么？”

“奴婢想，殿下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有答案？君九言看着月华手中的几样物件，抿了抿唇。

他忽然想起昨日狄南辛的那句话。

‘这时候你退婚......她若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