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中，那条黄鳝在林梦的肠道里，造成了多处黏膜撕裂，甚至有穿孔的风险。

每动一下钳子，那触感都通过手套传来，让我阵阵反胃。

我全程没说话。

两个小时后，直到取出还在蠕动的黄鳝，我异常平静地走出手术室。

身边的实习护士大气不敢喘一下。

陈旭被警察问完话，暂时放了回来，守在门口。

他一看到我，立刻冲了上来。

没有感谢，没有辛苦。

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你怎么做了那么久？她得多疼啊！”

我刚结束一台八小时的手术，又接着做了这台手术，连口水都没喝。

而我的丈夫，关心的却是小三多疼了一会儿。

我看着他。

我的沉默让他意识到失态，语气软了下来：

“薇薇，对不起，我......我太担心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但林梦她......”

“她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才受伤的，”

“我不能不管她。”

共同的事业？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林梦被推了出来。

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她眼角挂着泪。

看到陈旭，她伸出手，哭着喊：

“旭哥，我好怕......我好疼......”

陈旭猛地甩开我的手，冲过去，握住林梦的手，声音温柔：

“梦梦别怕，哥在呢，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开口：

“你们的事业，就是搞淫秽直播？”

陈旭回头冲我嘶吼：

“什么淫秽直播！那是我们的创业项目！”

“进口活体胶原蛋白！一条金黄鳝1200！”

“能赚大钱！你他妈懂个屁！”

“沈薇，你一个死拿工资的医生，懂什么叫商业模式吗！”

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可笑。

他突然扬起了手。

啪的一声。

我的脸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口腔里弥漫开铁锈味。

走廊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转过头，舌尖顶了顶破了皮的口腔内壁，看着他。

这一巴掌，打没了我最后的念想。很好。

“陈旭，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