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户口本上沾着我额头滴下来的血，粘腻湿热。

我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推了过去。

林幼嘉迫不及待地把她的证件也拍在桌上。

“快点办，我身体不舒服。”

办事员皱着眉，捏着鼻子不想闻我身上的臭鸡蛋味。

她拿起我的身份证，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滴。”

电脑屏幕上跳出了信息。

办事员的手停住了。

她盯着屏幕，眉头锁得更紧，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她又低头看屏幕，再抬头看我，如此反复了三次。

“怎么了？是不是他证件有问题？”

林幼嘉急了，声音尖锐。

“司徒应睫，你是不是为了不领证拿假证件糊弄人？”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直播间里更是炸了锅。

【查他！肯定是假证！】

【这男的为了逃避责任什么都干得出来！】

【建议当场查验真身，如果是假证直接报警抓他！】

系统提示音如约而至。

【检测到建议：向全网证明你的身份。执行建议，奖励：反噬反派身败名裂。】

办事员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大厅里却像是一声惊雷。

“司徒应睫先生......不，系统显示性别为女。”

“两位女士......不能在国内登记结婚。”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那些疯狂按快门的记者都愣住了。

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长达一秒的断层。

林幼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随后变成了极度的扭曲和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是瞎子吗？”

“他是我男人！我也怀了他的孩子！你说他是女的？”

“不可能！司徒应睫，你为了不娶我竟然去改性别？”

“你这个变态！”

林幼嘉疯了一样冲上来，伸手就要撕扯我的衣服。

尖锐的指甲抓破了我的锁骨，扣子崩飞。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司徒子默也慌了，他冲上来想要按住我。

“哥！你不想娶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别闹了！”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抓向我的肩膀，试图控制住局面。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了他。

我不管周围人的尖叫，不管镜头就在怼脸拍。

我抬起双手，抓住早已破烂不堪的衬衫领口。

用尽全身力气向两边狠狠撕开......

“嘶啦......！”

伴随着布料碎裂的声音，衬衫成了两半。

没有男人的胸肌，也没有平坦的胸膛。

暴露在千万网友面前的，是一层又一层，缠得紧紧的、已经泛黄发黑的裹胸布。

因为长期的勒压，那裹胸布几乎嵌进了肉里，边缘渗着陈旧的血丝和新流出的鲜血。

整个胸廓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和布料粘连在一起。

我盯着镜头，眼眶通红，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

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看清楚了吗？我是女人！”

“我就算想负责，我要怎么让这个女人怀孕？”

“难道我有把她肚子搞大的功能吗？！”

我指着已经傻掉的林幼嘉，怒吼出声。

“林幼嘉，你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