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拉开弓，对准了赫连月。

原本倒地不起的李砚咬着牙折断了箭头。

坚定不移地护在赫连月身前。

“你敢。”

“要杀她，先杀我。”

我笑了，还有赶着来送死的。

可眼泪却不自觉流了下来。

上一次听见这句话，还是李砚封我为后那天。

百官纷纷上奏，对此表示强烈不满。

帮李砚造反的武将逼李砚改变决定，禁军围了整个皇城。

我被人架着绑在了刑架上，只等一把火。

从龙有功的武将嚣张不已，执意要将我处死。

李砚提着刀站在刑台上，也是这么说的。

“要杀她，就先杀我。”

话音未落，武将的头颅已经骨碌滚到我脚边。

他淡定擦去刀上血迹，给我解绑。

神色与眼前人重合，说出来的话却冷漠至极。

“你要疯朕陪你疯，别拉着月儿。”

男人，真是善变。

明明以前最喜欢拉着我共沉沦。

换成白月光，便舍不得了。

也罢，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总要了结的。

赫连月哆嗦着从腰上抽出软剑，指着我。

“你敢伤陛下一分，我就跟你拼命！”

太好了，我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拼命。

我朝着剑尖的方向寸寸紧逼，直到胸口血肉触感冰凉。

在赫连月惊恐犹豫的瞬间，我拉开弓毫不犹豫射了出去。

咻—

锋利的箭镞划破耳朵，从她脸边呼啸而过。

我忍不住冷笑。

“这点胆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从北疆来的。”

“李砚，你这白月光，也太次了。”

伺机而动的暗哨蜂拥而出，拿下了李砚和赫连月。

这大夏朝，终于回到了我的手里。

夺回皇位的第三天，侍卫来报。

水牢里的李砚和赫连月不见了踪影。

御林军首领作势要追被我拦下。

绿竹传我旨意，两只老鼠，不足为惧。

直到前线的暗探来报。

李砚被赫连月带回了北疆草原。

在那他完全换了身份，成了北疆王的座上宾。

用我教他的知识，成了授业先生。

仿佛原来的那个李砚根本不存在。

他变得彬彬有礼，儒雅斯文。

陪着赫连月在草原的营帐中养胎。

风度翩翩的雅名，甚至传到了边境的村庄里。

顺着秋风，吹进了皇城。

仿佛原来的那个李砚从来未曾存在过。

我和绿竹打趣：

“要不是獒犬现在还没好，我差点就要信了之前你说的新帝根本不是李砚了。”

绿竹讪笑，继续给獒犬喂肉。

可惜，做过的事，就不可能赖得掉。

他越想撇清什么，我就越要送他什么。

就在我筹谋前夕，北疆送来一封战书。

“北疆三十万铁骑已在我麾下，你毫无胜算。”

“若不想像你父兄一样死无全尸——”

“三日内开城投降，我赏你全尸葬皇陵。”

我随手扔进火盆里，唤来绿竹回信。

“就写两个字。”

绿竹犹疑着将信鸽放飞。

“娘娘，此法会不会过于冒险？”

“不会。”

“等着看好戏吧。”

大兵压境当日，城门大开。

身着银甲的队伍毫不费力地进了城。

李砚骑着高马，身前圈着孕肚圆润的赫连月。

他环顾四周一圈后，笑得格外放肆。

“晚萤，算你识趣。”

“现在，只要你签了这降书，交出虎符，我便饶你一命。”

我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双手呈上虎符。

李砚迫不及待地弯腰，王权富贵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我会留你一条全尸的。”

虎符交接的瞬间，一支长箭呼啸而来。

血滴滴答答落在虎符上。

我舔了一口，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