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手术后的红肿还没完全消退，就迫不及待地去赴王怀山的约了。

我远远跟在后面，看着她走进那家租来的“私人俱乐部”。

王怀山迎上来，虚扶着她的腰，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刚做完手术的部位。

“新花，你这身材......可真带劲啊。”

妈妈笑得满脸褶皱都挤在一起：“死相~还不是为了让你喜欢。”

他手把手教她挥杆，身体贴得很近，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

妈妈像个怀春的少女，满脸通红，沉浸在这种亲密里。

真够恶心的。

晚上回家后，妈妈立刻去了棋牌室。

我看着她兴冲冲出门，转身拨通了调查报告上那个高利贷公司的电话。

“王怀山有个女朋友，刚做了隆胸手术，手里有套学区房。”我压低声音。

“她现在正要去俱乐部见王怀山，你们现在去小区门口堵人，一定能逼他还钱。”

电话那头传来粗哑的笑声：“谢了妹子，这孙子躲我们半个月了，看老子不扒他一层皮！”

我站在门外，听见她尖着嗓子炫耀：“怀山对我可好了，说要带我去欧洲旅游呢！你看这包，他说是限量款！”

她大概是在展示王怀山借给她的那个假名牌包。

张姨的声音带着羡慕：“新花，你可真有福气，王总看着就是个靠谱的人。”

这话像给妈妈打了针强心剂。

她突然放下牌，脸色变得着急：“不行，我得赶紧回家拿户口本！明天一早就跟怀山去领证，免得夜长梦多，被哪个小骚货抢了去。”

牌友们开始起哄，说着“恭喜”“抓紧好事”之类的风凉话。

妈妈在众人的吹捧中更加得意，抓起包就往外跑，连牌都没收拾。

我比妈妈早一步回家，在阳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果然，不到半小时就听见她在楼下高声喧哗：“怀山要带我去欧洲！我们明天就领证！”

就在那一刻，一辆黑色轿车毫无征兆地急刹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降下车窗。

“闫新花？王怀山让你帮他还五十万。”

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下意识抱紧假包：“什么五十万？你们认错人了！”

“白纸黑字，错不了。”男人亮出手机里王怀山的借款合同，“他说钱都在你这里。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跟我们走一趟。”

我缓缓走下楼梯，看见妈妈正死死扒着单元门扶手。

她看见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快、快报警！这些坏人要绑架我！”

催债人恶狠狠瞪过来，我故作惊慌地后退两步：“妈，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先生不是很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