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竹条狠狠落下，倒刺刮进肉里再被硬生生扯出来。

我盯着手臂上皱巴巴的烧伤疤痕和竹条抽出来的血痕。

疼得浑身发颤也不敢缩回手。

怕被打得更狠。

妈妈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仇人，透着狠厉的红。

“是你害得我们所有人都这么痛苦。

那天要是你一直守着妹妹，她怎么会去玩火？怎么会被烧毁了脸！

妹妹还那么小，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你要我要怎么活？！”

她歇斯底里猛地伸手一推。

我踉跄着摔倒。

锋利的奖杯碎片深深刺进后脑勺，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你哑巴了？说话阿！知道错了吗！”

妈妈的怒吼声震得我耳朵阵阵嗡鸣声，伤口一阵阵钝痛。

“好疼。”我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她居高临下俯视我，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打了几下也有脸喊疼？你受的苦还不及妹妹的万分之一。”

“妈妈！”

妹妹撒娇似的跑过来。

妈妈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蹲下身张开双臂接住她，“宝贝怎么了？”

“撞到桌子了，疼。”妹妹伸出几乎看不到伤口的手指。

“桌子坏，待会妈妈就去换一张新桌子。”妈妈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

爸爸拎着一袋子零食走过来。

拿出一包巧克力拆开，掰成小块塞进妹妹嘴里。

“星星乖，吃点甜甜的就不疼啦。”

我头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多。

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视线越来越模糊，脑海中不断闪过从前的画面。

那天我被同学堵在巷子里。

她们将我摁在地上，扯开我的衣服，将手机镜头怼在烧伤的疤痕上。

笑声尖锐刺耳，“丑八怪！没人爱！”

我拼命挣扎，粗粝的石子划破我的脸颊。

回家后跟妈妈哭诉。

她冷笑着瞥了我一眼，“打得好，我恨不得亲手划烂你的脸。”低下头继续轻声细语地给妹妹讲童话故事。

可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时。

她又会悄悄推开房门，擦去我的眼泪，抹上冰凉的药膏。

黑暗中，她死死捂住嘴的哭声压抑绝望，“妈妈也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