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林晚，打120！”陈辉抱着他妈，冲我焦急地大吼。

我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倒在他怀里的刘芬却虚弱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别......别去医院......浪费那个钱干什么......”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我就是被她气的......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我冷眼看着，心里清楚得很。她不敢去医院，一检查就全露馅了。

“那怎么行！”陈辉急得满头大汗，“必须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刘芬的态度异常坚决，“要去......就去楼下李医生那儿......让他给我开点药就行......”

她说完，便挣扎着从陈辉怀里起来，不让我们扶，自己扶着墙，一步三晃地朝着门口走去，那背影，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陈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林晚，如果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他撂下狠话，快步跟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我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果然，不到五分钟，陈辉的手机就收到了婆婆发来的消息。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刘芬虚弱地靠在诊所的白墙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紧接着，一条语音发了过来，是刘芬有气无力的声音：

“儿啊，妈没事，就是被你媳妇气得有点喘不上气。你千万别怪她，是妈自己身体不争气......”

陈辉听完语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捏着手机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走！下去！”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下去干什么？”我故作不解。

“下去给妈道歉！”他咬牙切齿地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磕头认错！”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好啊。”

我越是平静，陈辉就越是愤怒，他觉得我这是不知悔改。

他拽着我，几乎是拖着我下了楼。

诊所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婆婆正被一个热心大妈扶着，看到我们下来，她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赶在陈辉发作前，一把甩开他的手，冲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哭腔，故意喊得很大声：

“妈！我们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老公和王叔叔交代啊！”

我的大嗓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陈辉的怒火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喊得愣住了。

他看着我情真意切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

而婆婆，则是被我最后那句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