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赵芊芊的发病，彻底掌控了局面。

赵婉蓉满心满眼都是养女，对我连声道歉：“明心小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芊芊她......她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今天真是......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登门道歉。”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菩提子和符纸碎片，又看了看躲在赵女士怀中、却偷偷向我投来挑衅目光的赵芊芊，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

而且，那扇红木门后的异常气息，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赵女士身上的虚弱感和家中的异状，恐怕并非空穴来风。这赵芊芊，问题很大。

“赵女士，”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这就走，不过，在离开之前，能否让我去祠堂门口再看一眼？我总觉得那里的气场有些不对，或许与您近来的不适有关。”

“祠堂？”赵婉蓉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赵芊芊。

赵芊芊立刻激动起来，声音尖利：“你看！她还不死心！她就是盯上咱家祠堂了！谁知道她想进去干什么？偷东西还是搞破坏？妈，你不能答应她！”

“明心小师父，祠堂一直是芊芊在打理，里面有些她亲生父母留下的遗物，她比较在意隐私......”赵婉蓉为难地说。

我心中疑窦更深。

供奉祖先和流产孩子念想物的祠堂，怎么又和赵芊芊亲生父母的遗物扯上关系了？

就在这时，赵芊芊似乎为了彻底断绝我的念头，突然对赵婉蓉哭诉：“妈！我头好痛！我心里好慌！让她走！立刻让她走！不然......不然我就......我就伤害自己！”

说着，她竟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不要！芊芊！”赵婉蓉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夺过刀，紧紧抱住女儿，然后几乎是哀求地对我喊：“明心小师父！求求你，你先走吧！算我求你了！再刺激她，她会做傻事的！”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我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让赵女士更加难做，甚至可能真的刺激赵芊芊做出极端行为。

“好，我走。”

我弯腰，默默地将散落的菩提子一颗颗捡起，小心地包好，又将撕碎的符纸碎片尽量收拢。这些东西，或许还有用。

起身时，我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红木门，然后对赵婉蓉说：“赵女士，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随时来庵里找我。”

赵芊芊在我身后发出胜利般的冷哼。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赵家别墅。

但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赵丽蓉还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