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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剖腹产，大人孩子都能活！”

“你现在说保小，就是要亲手杀了你的儿媳妇！”

王翠花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猛地甩开王医生的手，朝我啐了一口。

“呸！你懂个屁！”

“我早就打听过了，剖腹产不吉利！本来是带把的孙子，肚子上挨一刀，阳气漏了，生出来就变成女娃了！”

“只有顺产，才能保住我孙子的根！”

真是既荒谬，又无知又恶毒！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

“这根本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你在草菅人命！”

“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王翠花一把打开我的手，眼神怨毒。

“一个没嫁人的小护士，懂什么生儿子！滚开！”

“家属！”

王医生忍无可忍，他挡在我面前，双眼通红地对着那对母子。

“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两条人命！”

“胎儿已经重度宫内窘迫，再拖下去，就算救回来也是脑瘫！”

“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医生的话，字字泣血。

可一直默不作声的林淮，却突然动了。

他猛地一推，将王医生狠狠推得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负什么责任！”

“我看你就是想多收我们钱！”

“一套一套的，吓唬谁呢！”

王医生被他推得踉跄，

他攥紧拳头，一个箭步就要上前。

林淮却像早有预料，迅速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镜头直直地对准了王医生的脸。

“哎！大家快来看啊！”

他提高了嗓门，对着走廊大喊。

“协和医院的医生要打人了！”

“没给够红包，就要动手啦！”

王医生举在半空的拳头，只能生生停住。

气的他胸口剧烈起伏，额上青筋暴起。

但也只能硬生生忍住。

我看着眼前滚刀肉的俩人，也明白了，和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讲理，他们只会用更卑劣的手段让你闭嘴。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换一种方式和他们沟通。

“行。”

我说完，林淮和王翠花都是一愣。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顺产，那我就把医院的规定跟你们说清楚。”

“如果顺产途中出现意外，产妇和胎儿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下。”

“我们医院的原则，是保大。”

话音刚落，王翠花瞬间炸毛。

“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

“我孙子要是有事，我儿媳妇活着还有什么用！”

她疯了似的冲上来，一把抓住王医生的胳膊，

“你！还有你！”

她又指着我。

“你们必须给我签协议！”

“白纸黑字地写清楚，必须保小！保我孙子！”

林淮也立刻反应过来，重新举起手机对准我们。

“对！签协议！不然我们现在就发到网上去，告你们医院草菅人命！”

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我心中竟然生不出一丝波澜。

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王翠花见我们不说话，眼珠子一转，

“还有！”

“丑话说在前面！”

“要是顺产出来的是我大孙子，那什么都好说。”

她阴恻恻地笑着，

“可万一生出来的不是带把的......”

“那就是你们医院动了手脚，害我孙子漏了阳气！”

“你们医院，还有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小护士！”

“就得赔我们家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