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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利落地关上了门。

将顾言的咆哮和白洁的哭声，一同隔绝在外。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拨通了助理林悦的电话。

“苏总。”

她的声音永远冷静，是我最得力的刀。

“他回公司了？”我问。

“是的，半小时前。”

“正在召集所有高管，说要稳定军心。”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

“让他去。”

“另外，”林悦顿了顿，“他还联系了媒体，下午三点，在公司一楼大厅，召开个人记者发布会。”

我笑了。

“准备得还挺快。”

“苏总，需要我们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我走到落地窗前，

“找个最好的位置，架好摄像机，全程直播。”

“我要看戏。”

我用了一上午的时候，做了护肤和瑜伽，

下午三点，我准时坐在办公室的屏幕前。

画面里，顾言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眼下的乌青，让他看上去憔悴，

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各位媒体朋友，”顾言声音沙哑，

“首先，我要为我个人感情生活占用公共资源，向大家道歉。”

他深深鞠了一躬。

演得不错。

“我与我的太太苏沐，相爱八年。这八年里，我们有过争吵，有过误会，但感情一直很深。”

他的目光扫过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我。

“这一次，同样只是一次夫妻间的小矛盾。但因为我的身份，被无限放大了。”

他开始避重就轻，将出轨定义为“小矛盾”。

“至于苏总昨天召开的记者会......”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她只是太爱我，太在乎我了。女人嘛，总会有些小性子。”

“我爱她，所以我愿意包容她的一切。”

台下的记者开始窃窃私语。

“顾总，你这是在承认自己出轨了吗？”有记者提问。

“我承认，我曾经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坦然得可怕。

“但我对白洁小姐，只有上司对下属的欣赏和照顾，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我太太苏沐一个。”

他说得情真意切，几乎就要骗过所有人。

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的话。

林悦站在我身后，眉头紧锁。

“苏总，他这是在给您泼脏水，把您塑造成一个因妒生恨、无理取闹的疯女人。”

“别急。”

我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

“让他把戏唱完。”

发布会结束，顾言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苏沐，看到了吗？”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小题大做，只要你现在出来，跟我道个歉，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

“这事，就算翻篇了。”

我静静地听着。

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

“顾言。”

我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

他似乎被我平静的语气噎了一下。

“你别嘴硬了！董事会那帮老家伙都站在我这边，你拿什么跟我斗？”

“董事会？”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指的是王董，李董，还是张总？”

“顾言，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效忠的是你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你......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开始发颤。

“没什么意思。”

我轻笑出声，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你用来召开记者会的场地，是你口中‘我的公司’。”

“你用来收买媒体通稿的钱，是公司的公关预算。”

“你用来威胁我的那些董事会成员......”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听到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的股份，全都是我代持的。”

“顾言，你猜猜看。”

“现在，谁才是那个，真正出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