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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被审判的，是我那个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爸爸。

妈妈不知从哪弄来一台破旧的打印机，没日没夜地打印了无数份控诉书。

上面用最大号的字体，详细描述了王建国如何冷漠自私、如何重男轻女、如何在我死后毫无悔意，甚至只抱怨自己丢了脸面。

控诉书的末尾，还附上了我在停尸房里那张残缺不全的遗容照片的黑白复印件。

她像一个幽灵，出现在爸爸单位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