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前夕，司夫人曾和她约定，如果司瑾年能为她洁身自好三年，她便不再拆散他们。

“赌输的代价，是和瑾年离婚，你真的舍得？”司夫人缓缓抬头，保养得宜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

苏语茉迎上她探究的视线，轻轻点头，平静中带着决绝。

三年前的她，会因为司瑾年的偏爱，对这个赌约不屑一顾，而今天的她，也会因为他的薄情，满盘皆输。

他追逐玫瑰的热烈，那她，就还他自由。

“司夫人，我需要国外顶级的医疗资源。”她轻声道，“安排好后，我会带着弟弟出国，永远离开。”

“倒是个不肯吃亏的。”司夫人冷笑着同意，吩咐管家取出三年前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

在她轻蔑的目光中，苏语茉平静地接过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用尽了全身力气，也终结了她的爱情。

离开前，司夫人叫住她：“苏小姐，记住，别再妄想你不配有的东西。”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笑中带泪：“您错了，是司瑾年不配拥有我。”

不配她为了和他结婚，放弃保研资格；不配她弟弟为司氏发明专利，没要一分报酬；不配她吃了三年避孕药，只因他还没做好成为父亲的准备。

司夫人愣在原地，她却阔步离去，只留给她一个纤弱却挺拔的背影。

离开老宅后，她赶回医院帮弟弟办理转院手续。

路上，司瑾年破天荒给她发了消息：“茉茉乖，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山楂酥饼，很快就回医院陪你和弟弟。”

宠溺的语气，与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

如若不是林白栀在朋友圈晒出他们交握的双手，或许她真的会动容。

可现在......

看着照片中男人手上熟悉的戒指，苏语茉打开车窗，摘下无名指的婚戒，面无表情地扔出窗外。

等一个月的结婚冷静期结束，她就可以和司瑾年彻底划清界限了。

办完手续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麻烦医生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看着她眼底布满的血丝，医生张了张嘴，犹豫再三，还是善意提醒了句：“苏小姐，走廊尽头的那间诊室，或许有您想看的东西。”

她蹙了蹙眉，虽然奇怪，但还是走到了那间诊室前。

房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了暧昧的声响。

她躲在墙角向里看去——

司瑾年将林白栀压在检查床上，吻得动情。

林白栀身上的白大褂半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手臂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脖子。

“你坏......下次不许再把听诊器放......”

“林医生这就受不了了？”他的笑声喑哑低沉，“这点体力都没有，怎么给茉茉她弟弟做手术？”

“在我床上，还敢想别的女人，我讨厌你......”林白栀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她有我这么会玩吗？”

司瑾年的喉结滚动了下，猛地挺身，林白栀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他挑起眉，享受着征服的快感：“她像条死鱼，让我毫无兴致。”

屋内的靡靡之音持续了多久，苏语茉的心就被凌迟了多久。

脑海中浮现出他们无数个第一次。

第一次牵手，他小心翼翼勾住她的小指，轻轻与她十指相扣，紧张到连掌心都沁出汗珠。

第一次接吻，他像个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笨拙地反复向她确认：“茉茉，我能吻你吗？”

嘴唇相贴的瞬间，她的心也慢慢融化。

除了他们的初夜，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饿狼，会哄却不会停。

他一遍遍把她弄哭，又一次次吻去她眼角的泪，“茉茉，我好爱你，控制不住。”

他爱她时，把她视若珍宝，不爱时，就踩碎她的自尊，供人谈笑。

司瑾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的指尖嵌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可录视频的手很稳，没有丝毫颤抖。

就算离开，她也要有足够的筹码。

听着他们愈发露骨的情话，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踉跄着跑到洗手间，趴在水池上吐得昏天暗地。

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寒意却不抵她心底的万分之一。

等整理好心情，再回到弟弟的病房时，司瑾年颀长的身形率先闯入她的视线。

苏语茉愣了几秒，压下心头的涩然，很快恢复正常。

可他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没有关心，反而冷声质问：“你回老宅了？还签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