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时间来到沈司夜的公司。

他正在开会，助理将我引到他的办公室。

沈念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妈妈！」

他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笑得天真无邪。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可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我......我不是你妈妈。」

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沈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眨了眨眼，眼眶瞬间红了。

「爸爸说，你就是妈妈。」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念念？」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滚落，看得我心都揪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沈司夜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挑了挑眉。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人我见到了，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慵懒。

「不急。」

「陪念念玩一会儿，他很想你。」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沈司夜，我没时间跟你耗。」

他抬眸，眼神锐利如刀。

「苏晚，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我在给你机会，让你认回自己的儿子。」

「别不识好歹。」

我气笑了：「我的儿子？沈司夜，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他缓缓勾起唇角，吐出两个字。

「直觉。」

简直是荒谬！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

「去做鉴定，然后拿着结果，告你诽谤！」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开口。

「可以。」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什么条件？」

他指了指地上的沈念。

「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搬回来住。」

「我要让念念，提前适应有妈妈的生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疯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沈司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办公室里的气压骤然降低。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结婚？」

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苏晚，我没点头，你敢嫁给谁？」

他的眼神阴鸷而疯狂，看得我心底发寒。

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