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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为了让许予珩带出去更有面子,我把自己包装成名媛。
五年时间,我日夜苦读,练习谈吐。
靠着我,他拿下重要项目,一举成为业界新星。
我满怀希望,以为我们翘首以盼的好日子终于到来。
却在一次偶然下,听到他和朋友的抱怨:
“向晚晚现在真的很装,跟单纯的雅雅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个出身低贱的丑小鸭,真以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别人就能多看她一眼?”
“说到底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除了我这个高枝,谁还会让她攀?!”
原来,我为这个家做出的努力,成了他眼里的装模作样。
同林五年夫妻鸟,终于还是有一个先飞走了。
1.
他兄弟的声音传来:
“你别说,她和你站在一起,还真挺像豪门出来的。”
许予珩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
“也就仅限于表面像,实际连那些牌子的真假都分不出来。”
“就像我上次送给她的假项链,她也没看出来,甚至还因为是大牌高兴得不得了。”
“人拜金到这种地步,真是没救了。”
我的胸口像被钝器砸中。
那条项链,是许予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那时我们的事业还不稳定,我以为他是为了省钱,所以才没有戳穿。
甚至还装作高兴的样子,拍照发朋友圈。
可原来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对我的不满,
故意冷眼看着我开心的样子,在心中嘲笑我。
这时,他兄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对吧?”
“那次挑选礼物,我和你一起去的啊,项链明明是真的.......”
说到一半,他忽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真的那条送给清雅了吧?”
“这么一看,嫂子还真是天真得可笑啊。”
“估计她到现在还以为清雅是许哥表妹呢哈哈哈......”
提到林清雅,许予珩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和雅雅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畅所欲言。”
“可是向晚晚,她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金融和工作,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和她聊天的欲望。”
许予珩的电话响起,隔着包间的缝隙,我看到他眼底温柔的笑意。
“许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做好了饭等你呢。”
他的兄弟们立刻起哄起来。
林清雅声音娇羞:
“许哥,你那边好多人哦,我就不打扰你啦。”
“阿姨和我聊得很开心。”
电话挂断,另一个兄弟扬声道:
“你知道许哥把项链送给清雅时,她怎么说的吗?”
“她说不要什么名贵项链,她只要许哥爱她就足够了。”
“许哥,清雅才真是把心都掏给你了!”
许予珩扬眉,眼底笑意更甚:
“这就是雅雅。”
“向晚晚比起她,差得太远了。”
下唇早已在不知觉中被自己咬出血。
我垂着眸,看着一分钟前许予珩刚发给我的消息。
【老婆,好想你,如果你现在能出现在我身边就好了。】
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特地提前结束出差飞过来找他。
现在,他也礼尚往来地为我准备了一份回礼。
2.
刚出了酒吧,柜姐打来电话:
“许太太,您预定的那款包真的要退掉吗?这是限量款,以后很难再等到了。”
我有些恍惚,回忆翻涌而来。
我和许予珩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陪他出席酒会。
身上廉价的衣服和饰品,换来的是客户眼神中毫不掩盖的鄙夷,和言语间没有尊重的玩笑。
第二天,我将身上所有的钱拿去定制了一身礼裙。
当我穿着镶钻小高跟和精致高定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客户的态度终于端正起来。
他们客套地夸许予珩找老婆的眼光好,夸许予珩有潜力,
然后以我为话题,顺利地切入了合作。
我以为许予珩拿到了真正的好处,会理解我的用意,
所以今年生日,我提出想要这款限量包。
许予珩笑着拒绝了。
“老婆,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还是节俭些的好。”
我点点头,转头联系柜姐退掉了预定。
可现在,我轻声说:“帮我留着吧。”
以前总想着帮许予珩省钱,现在,好像没有理由再这么做了。
回到家,一阵谈笑声传来。
婆婆和林清雅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手拉着手,
在我进门的一刹那,纷纷收敛了笑意。
仿佛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婆婆语气不好地叫住了我。
“出差这么久,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家?”
“要孩子的事跟宇珩商量了吗?”
“还有,别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把自己的家经营好了那才是正事。”
我筋疲力尽,没有回应。
婆婆的声音拔高几个度:
“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真以为穿了身名牌就是千金大小姐了?没有宇珩为这个家辛苦赚钱,你算什么东西?”
我虽然没有在许予珩公司挂职,但公司每次重大决议,都是需要过我的手的。
没有我的建议,他们不敢轻易下定论。
我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破口大骂的婆婆,和一脸玩味的林清雅:
“您去问许予珩吧,我工作忙,没时间。”
迎接我的,是婆婆更激烈的恶语。
我没再回应,转身上楼。
不多时,许予珩回来了。
他上楼见我时,身后还跟着一个林清雅。
林清雅抱住我的手臂,语气亲昵:
“晚晚姐,我刚和阿姨说过啦,你只是出差回来太累了,不是故意顶撞阿姨的。”
许予珩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温声说:
“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林清雅立刻怪嗔道:
“许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主动打电话问的呀。”
“女孩子嘛,不要就是要。”
许予珩却望向了林清雅,眼底闪烁着别样的光:
“真的吗?不要就是要?”
林清雅忽然红了脸颊,低头闪避着许予珩的目光。
指尖刺破掌心,我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林清雅没说什么,红着脸出了门。
许予珩目送林清雅离开,才看向我:
“很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按肩膀?”
他伸手过来,我却避开了他的触碰。
许予珩动作一僵,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向晚晚,你又闹什么脾气?”
良久,他又叹息一声。
“算了,孩子的事情我会跟妈说清楚,你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他是真的尊重我。
可现在我清楚,他所有的温柔和退让,只是他嫌弃和瞧不上我的伪装。
在他眼中,我大概永远只是一株靠着他才能生存的菟丝子。
3.
第二天,我驱车到公司。
却发现我办公室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被刷成了刺眼的粉色。
桌上更是摆放着数不清的小玩偶。
林清雅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晚晚姐,我觉得里面的装饰太老气,就叫人改装了一下。”
“怎么样?许哥说很可爱!”
我皱眉看向她:
“许予珩叫你改的?”
林清雅抱住我的手臂,笑容里带着掩盖不住的挑衅:
“是呀,他特地说我想改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只要他不介意,你就不会介意。”
又是这种话。
不过问我的意见,私自替我做决定。
觉得即便我不开心,也只会乖乖忍下。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林清雅突然松开手,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晚晚姐,我这就改回来,你不要讨厌我......”
“改什么?”
许予珩从我身后出现,面带不悦地将林清雅拉到自己身后。
“清雅是我招进来的,她年纪小,喜欢些可爱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干嘛这么小题大做?”
曾经我也想过把这间办公室按照待客标准重新翻修。
许予珩却揉着我的头说:
“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我们就不搞了。”
“公司也不能只有你的办公室搞特殊。”
现在却纵容林清雅将办公室改成这样。
林清雅拉了拉许予珩的衣袖,小声道:
“算了,许哥,这次确实是我没有提前和晚晚姐沟通。”
许予珩才无奈地说:
“但这次的确是她过分了。”
“晚晚,你给清雅道个歉吧。”
我猝然对上许予珩的双眼:
“我道歉?”
许予珩笑容间染上一丝不耐:
“难道要我给你道歉吗?”
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道荒唐的笑。
“办公室我不要了,送给林小姐吧。”
“祝你们快乐。”
不再等他说话,我和他们擦肩而过。
出了公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许太太,上次和您说的,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半个月前,合作公司的负责人亲自找到我,希望我能去他们公司做顾问。
但当时我想把注意力都在许予珩的公司上,便敷衍了过去。
我我大步走出公司,回答道:
“我同意了。”
“不过我是以个人名义,与公司无关,所以任何流程按照常规就可以。”
那边沉默片刻,道:
“当然,向小姐。”
4.
当晚,许予珩没有回家。
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他们一起去购物的朋友圈。
林清雅举着手机,身后的许予珩只露出一截手臂,手里拎着许多购物袋。
其中一个,刚好是我一直想要的那款包。
婆婆阴阳怪气地说,男人夜不归宿,是妻子的无能。
我不想再看她给我的脸色,干脆也出了门。
找了个酒店,一连续了半个月。
又将婆婆和许予珩的电话全部拉黑。
我把朋友圈屏蔽许予珩,将自己的业务挂了上去。
很快,几家老总向我发来咨询申请。
我一一回复,闲下来时,已经夜里十二点。
在床上躺了片刻,我起身,向律师朋友要了一份离婚协议。
客户约我在三天后的晚宴见面,
那场晚宴许予珩也会参加。
正好那天,把离婚协议拿给他。
距离晚宴还有两天时,一位老客户提醒我:
“最近许总身边多了个小助理,不太简单,你注意一些。”
我笑了笑,却很快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距离晚宴还有一天时,装修工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小姐,许总说要把办公室恢复原样,请您过来做一下指导。”
我回绝了:“那里和我已经没有关系,您找别人吧。”
晚宴当天,七点十分,我到了酒店门口。
这几天我一连接了数单,排期排到了年底,
进门时发现大部分都是我的客户。
我微笑着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简单交流了一下内容。
突然,我的手臂被大力握住,
一道隐含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向晚晚,让我好找。”
他说得一字一顿,仿佛恨不得将我生吞了一样。
相比较之下,我倒显得过分平静,
甚至还有心情和他们打招呼:
“许先生,林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许予珩的脸色愈发阴沉。
林清慌忙道:
“晚晚姐,是许哥找不到你,才临时叫我做他的女伴,你别误会......”
她摆着手,眼神里还有一丝不甘心。
“找我?许先生不是早就有人选了吗?”
面对我的反问,许予珩皱眉道:
“过了这么久,你还没闹够吗?”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该找你吗?”
我摇摇头,低头去翻离婚协议。
想和他说,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几个客户举着酒杯走过来。
“向小姐,久仰!”
我下意识启动了工作模式,回敬对方。
被忽略的许予珩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地扯过我的肩膀。
厉声道:
“向晚晚,别装了行吗?”
“人家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有几分尊重,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你今天晚上一个人来这里想干什么?攀高枝吗?”
此话一出,我身边的几个客户皱起眉:
“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尊重些。”
客户们对我的偏袒让许予珩脸上出现一丝狐疑。
顿了顿,他忽然竖起眉毛,狠狠板住我的肩膀。
“向晚晚,怪不得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又攀上了哪家高枝?”
“你是我老婆!你贱不贱啊?”
我拦住要发火的客户,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两只手。
随后在许予珩阴郁的目光中取出那份离婚协议。
看着他转为震惊的脸,我轻笑一声:
“我的确是攀上了高枝,只不过这个高枝,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