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看到帖子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瞳孔紧缩，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这是谁在胡说八道！这是污蔑！”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想要删除，却发现屏幕已经失灵。

“污蔑？”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陆哲，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和苏晚之间，到底有没有那个约定？”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嘴硬道：“没有！绝对没有！渺渺，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

我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

“陆哲，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巴黎美院的offer寄到我家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说，‘渺渺，我们说好要一起的，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我为了你这句话，为了我们可笑的‘一起’，亲手把那份直录通知书扔进了碎纸机！我爸为了这件事，差点跟我断绝关系！”

“我哥季言澈为了这事，直接骂我被下了降头，说我早晚要被你这种穷酸的凤凰男啃得骨头都不剩！我当时还为了你跟他大吵一架！”

“我为了照顾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收起了我所有的名牌，穿得跟你一样朴素，就怕刺痛你敏感的神经！”

“我甚至把你送我的那幅假冒的梵高《星空》，挂在我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每天骗自己说这是你爱我的证明！”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周围开始有路过的学生驻足围观。

陆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试图来捂我的嘴。

“夏渺！你疯了吗！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泪决堤而下。

“我想让所有人都看看，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懦夫！是个什么样的骗子！”

我的质问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最后的伪装。

他不再辩解，眼神变得阴冷而怨毒，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又怎么样！”

他破罐子破摔地嘶吼起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完全失去了理智。

“夏渺！你他妈非要这样是不是！老子求了她多久！你知不知道老子给你买了多少次早饭！你就为了你那点狗屁原则毁了我！”

他像一头疯狗，语无伦次地咆哮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苏晚能给我带来的，是你一辈子都给不了的！她的父亲是市美术协会的副会长！”

“你呢？你有什么？你只有一个当穷画家的爹！”

他指着我，面目狰狞。

“你今天非要把事情闹大是吧？好啊！我成全你！”

“夏渺，我们完了！分手！”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恶心的脸！”

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射穿我的心脏。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哗然，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的阴影里。

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没有注意到。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陆哲那张丑陋的嘴脸和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就在陆哲骂完，准备转身离开，享受他胜利者的姿态时。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从那辆保时捷上走了下来。

他径直穿过人群，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颤抖的肩膀上。

熟悉的雪松香味将我包裹，我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哥......”

来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季言澈。

他没有看我，深邃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陆哲身上。

陆哲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一时间忘了反应。

季言澈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刚才陆哲歇斯底里辱骂我的视频，声音清晰无比。

“骂完了？”

季言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陆哲的脸瞬间煞白。

季言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微微倾身，凑到陆哲耳边。

“我妹妹让我问问你，”

“骂得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