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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男友霍敬亭的警队顾问,公认的黄金搭档。
可他妹妹霍敬瑶却嫉妒我入骨,以“恶作剧”为名,对我展开一系列致命攻击:
我的速降绳被剪断,吊在百米悬崖上,我哭着哀求霍敬亭:“这不是意外!”
他却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无奈摇头:“瑶瑶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别跟她计较。”
我喝了被下毒的咖啡,在ICU昏迷三天。他守在我床边,满眼血丝,却说:“她只是嫉妒我们太亲近,耍小性子罢了。”
直到最后一次,我被他妹妹霍敬瑶锁进密闭集装箱,玩起了死亡直播。
毒气注入,我隔着屏幕,看着霍敬亭疯了一样砸着门,他绝望嘶吼:“瑶瑶!住手!我求你!”
集装箱内的喇叭里,传来霍敬瑶甜美的声音:“哥,现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只剩下我了?”
我看着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彻底闭上了眼睛。
1
“月汐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说出的话却像毒蛇的信子。
“游戏名字叫,真人密室逃脱。”
直播画面开启了,无数猎奇的弹幕从投影上疯狂涌入。
【刺激!主播玩真的啊?】
【这小姐姐长得真好看,可惜了。】
【搞快点搞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她精心策划的狂欢,一场以我的生命为赌注的表演。
“滋——”
刺鼻的气体从头顶的管道注入,带着一股甜腻的、死亡的气息。
我的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灼痛,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里突然闯入一个疯狂的身影。
是霍敬亭。
他穿着警服,但警帽歪了,制服的扣子也崩开了。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用拳头、用身体,疯狂地砸着镜头外的集装箱门。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透过铁皮传来,像是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看着直播画面里的他。
他看着屏幕上我逐渐衰弱的心电图,眼球爆出骇人的血丝,脸上是山崩地裂般的崩溃。
他看不见我,他只能看见那条代表我生命的曲线,在一点点地走向死亡。
集装箱内,霍敬瑶的声音通过喇叭回荡,带着病态的满足和胜利的喜悦。
“哥,你看,是我赢了。”
“现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只剩下我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边缘迅速变黑。
窒息感像潮水一样将我吞没。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偏过头,死死地盯着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直播摄像头。
我张开嘴,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我恨你。”
话音落下,监护仪屏幕上的曲线猛地一跳,然后变成一条刺目而笔直的横线。
“嘀——”
漫长而尖锐的蜂鸣声,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集装箱外,隐约传来霍敬亭撕心裂肺的哀嚎。
2
时间倒回三个月前。
城郊“鹰愁崖”发现一具碎尸,我作为犯罪心理顾问,随队出现场。
抛尸地点在悬崖下方的一个狭小平台,必须通过速降才能到达。
我穿戴好设备,检查了主绳和安全扣,对着上方的霍敬亭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是我队长,也是我爱了五年的男友。
他冲我点点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温柔和叮嘱。
我开始下降。
山风凛冽,吹得绳索微微晃动。
下降到一半,主绳突然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我整个人瞬间失重,心脏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啊——!”
尖叫声被山风撕碎。
电光火石之间,腰间的安全绳猛地绷紧,将我狠狠拽住!
巨大的冲力把我甩向岩壁,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撞了上去。
“砰!”
右腿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月汐!”
霍敬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他几乎是第一个冲下来救我的人,动作快得像一头猎豹。
他把我从岩壁上解下来,紧紧地、用力地抱在怀里,那力道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他的身体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
“没事了,月汐,没事了......”
我在医院醒来时,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浑身都是挫伤和淤青。
医生说,右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恢复了,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霍敬亭守在我床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敬亭,那不是意外!主绳的切口太整齐了,是有人故意割断的!你一定要查!”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歉意。
我等着他给我一个承诺,一个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承诺。
可他却沉默了许久,艰难地开口。
“是瑶瑶做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避开我的眼神,低声解释:“她承认了。她说,她以为那是攀岩馆里的那种玩具绳,想跟你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她不知道会这么危险。”
开个玩笑?
在百米悬崖上,用我的命开玩笑?
他握住我的手,替他妹妹道歉:“对不起,月汐。是我没管教好她,你别跟她计较,她还小。”
3
右腿里的三根钢钉,让我足足休养了一个月。
出院归队后,霍敬亭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他亲自开车接我上下班,给我带热好的早餐,甚至连我办公室的椅子都换成了最舒服的人体工学椅。
他的体贴和愧疚,像一张温暖的网,让我几乎要忘记悬崖上那冰冷的恐惧。
我想,或许他说的对,霍敬瑶只是年纪小,不懂事。
直到那天下午。
霍敬瑶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来到警局,给整个刑侦支队送爱心午餐。
她像一只花蝴蝶,在办公室里穿梭,甜甜地喊着“哥哥、姐姐”。
最后,她停在我面前,亲昵地挽住正在给我整理资料的霍敬亭的胳膊。
“哥,你都忙得不回家了,爸妈都想你了。”
她说着,撒娇地晃了晃霍敬亭的手臂,眼神却不动声色地看向我。
霍敬亭无奈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就你事多。”
霍敬瑶从餐盒里端出一杯咖啡,笑得无比甜美地递给我。
“月汐姐姐,你辛苦了,我哥总跟我提起你有多厉害呢。”
我没有多想,接过来道了声谢。
咖啡很香,很醇。
我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半小时后,全局案情分析会正在进行。
我正对着PPT,分析着最新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侧写。
突然,我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叫。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体一软,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月汐!”
霍敬亭的惊呼声,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被紧急送医,在ICU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化验结果显示,我的咖啡里被投入了过量的精神类管制药物。
那种药物,只要剂量稍稍再大一点,就足以引发心脏骤停,当场猝死。
霍敬亭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眼里的后怕和痛苦不是假的。
我看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交代。
他握着我的手,握得很紧,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厉害。
“瑶瑶都招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说......她只是嫉妒我们关系太好,想让你难受一下,在会上出个丑......她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
“她以为那药只是让人昏睡,没想到你的身体对药物反应这么大。”
我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扭头看向窗外。
初冬的寒风吹得树枝光秃秃的,比我此刻的心还要荒凉。
他从身后抱住我,用他的体温温暖我冰冷的身体。
他的胸膛那么宽阔,那么温暖,一如既往地能给我安全感。
可他贴在我耳边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冰锥,将我瞬间推入万丈冰窖。
“月汐,她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4
我开始刻意疏远霍敬亭。
我不再坐他的车,不再吃他送的早餐,在警局里也只跟他谈公事。
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耍小性子。
他加倍地对我好,试图弥补,却不知道,我心里的那道裂缝,已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鸿沟。
那天,一批重要的物证需要归档,其中一部分要存入大型证物消毒柜。
我拿着清单,独自一人进入了那个像小房间一样大小的不锈钢柜子,进行最后的核对。
就在我核对到最后一项时,“咔嚓”一声,柜门从外面被锁死了!
我心里一惊,立刻去推门,纹丝不动。
“外面有人吗?开一下门!”
外面一片死寂。
紧接着,我头顶的指示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控制面板上,“高温消毒”四个字亮了起来。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消毒柜启动了强制程序!
密闭的空间里,温度开始急剧升高,空气迅速变得稀薄。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放进烤箱的活物,皮肤开始发烫,呼吸越来越困难。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我拼命地拍打着厚重的门板,拍到手掌红肿,指关节出血。
无人回应。
灼热的空气涌入肺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
就在我快要彻底昏迷时,一声巨响!
“砰!”
厚重的柜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一脚踹开!
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霍敬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冲进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
我趴在他怀里,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我哭着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嘶哑。
“是她!一定是她!霍敬亭,这是谋杀!报警!我们必须报警!”
他抱着我,大步往外走,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挣扎。
他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走到外面走廊的拐角,他把我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
那是一份写好的“设备故障意外报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压低了声音。
“瑶瑶就在那里面,她吓坏了。”
“她说,她只是想惩罚我最近为了陪你而冷落她,想把你关一下,给你个教训......她发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按了哪个钮!”
荒谬!
多么荒谬的理由!
我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抓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哀求。
“月汐,签了它。求你了,这件事不能闹大,不然瑶瑶这辈子就毁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不肯动。
我的沉默和冰冷的眼神,似乎终于耗尽了他最后的耐心。
他一把抓住我因为缺氧而无力的手,强行拿起我的食指,蘸上印泥,重重地按在了报告的签名处。
那一刻,我的心,彻彻底底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