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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中秋出生的苏家女天生好孕。
所以在结婚不到一年,为无精症老公生下嫡长子的我,成了全家的掌上明珠。
丈夫沈权更是将我宠成天上月。
我想看企鹅,他就包下南极整月为我圆梦。
我被红酒溅到衣裙,他就直接剥了富家公子的皮,将他浸猪笼。
从此,京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沈权的软肋。
直到结婚纪念日,他将我们的孩子丢上钉床。
以孩子性命威胁,只为得到保姆的下落。
“三句话,告诉我阮阮在哪?”
儿子在痛苦地喊爸爸,我质问他:“沈权!那是你儿子!”
“这是第一句。”
话落,儿子被扯住手脚,在钉床上滚了一圈。
钉子勾住他的皮肉,让他痛苦惨叫。
我崩溃地想要阻止,拼命大喊:“我不知道!”
“这是第二句。”
“妈妈!救我!”儿子惨叫出声。
我哭得泪流满面,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第三句,把他头砍下来。”
一声令下,血液四溅。
“我的孩子!”
“妈妈!”
1
“我说!”
保镖的刀停在了儿子后颈里面。
沈权走上前捏紧我的下巴:“在哪?”
我低下头哭的泣不成声。
“你为了个保姆,就要杀了你唯一的儿子吗?”
“他得来有多么不易,你都忘了吗?阿权。”
沈权微怔,他想到了我的难产。
他几乎没有正常精子,所以在生儿子时我不能用麻药,又只能剖腹产。
那时,他跪在产房门口,听着我的惨叫,拼命磕头,求我平安。
如今,他残忍开口:“阮阮比儿子重要。”
闻言,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应该了然,为了孩子我早就说出来了。
但我真的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人间蒸发?
明明几天前,她还在我面前露出脖子上的吻痕挑衅。
我为了孩子选择忍耐。
可沈权不相信我有这么大度。
他没了耐心,将我一巴掌扇倒在地。
随后对保镖说:“头,落地。”
保镖得令,将生锈的刀又缓缓抽出,儿子被刀割的痛苦尖叫。
我跪在地上抓住沈权的裤脚,哭着求他放过孩子。
“你要杀就杀我,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他烦躁地踢开我:“你要这么爱你的孩子就该说出她的下落!”
“我失去了阮阮,你也别想有孩子!”
转头对保镖怒声下令:“动手!”
“不要!”
扑通,我听到一声像皮球落地的声音。
不等我看清,沈权就让保镖将我拖出去。
“不交代阮阮下落,你的腿也别想要了。”
我嘶吼道:“沈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话落,保镖一计窝心脚,狠狠踹上我的胸口,我呕出血来。
终于,还是在一群人的踩踏下,我晕了过去。
2
再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和沈明哲居住的别墅。
床头柜上摆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
我的脑中一阵轰鸣,双手颤抖着,还没碰到盒子就被管家拿走了。
“我的孩子!你要把他抱到哪里去?”
管家冷眼看着我,将一碗汤放到我的面前。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在靠近床边时狠狠摔了下去。
膝盖处,传来剧痛,我的双腿断了。
泪水在此刻决堤,沈明哲知道,我最爱跳舞,一双腿是我此生的骄傲。
如今他不仅杀死了我的孩子,还夺走了我的骄傲。
我愤恨着抬起头,对上管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阮小姐在哪?”
我攥紧拳头,咬牙反问:“他杀了我的孩子,你们包庇他,就不怕牢狱之灾吗?!”
管家只是漠视着我:“如果您不说,那我只好将这碗汤灌给您。”
“这是用青青煮的汤,里面还加了您儿子的骨头,应该很美味。”
“沈先生说了,您只要告诉我阮小姐在哪,这些苦都不用受。”
青青是我和沈明哲恋爱时就养得一条小土狗,对我来说跟孩子无差的一条小狗。
我的眼神瞬间空洞,无力地瘫在床边:“我的小狗,我的孩子。”
和管家喋喋不休的催促声还在耳边响起。
他机械地重复着那同一句话:“阮小姐在哪?”
“我不知道!”
我崩溃地辩驳:“我早就说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信!”
管家闭了嘴,他端起汤,扯上我的头发,将碗边抵上我的嘴巴。
没有犹豫地用力撬开我的嘴,将一碗碗热汤灌进我的喉咙。
我吐一口,他灌三口。
直到将整整一壶汤都灌完,他才松开我。
我直犯恶心,可昏迷刚醒的饥饿让我呕不出东西。
管家冷哼一声,将骨灰抱走。
“汤还有很多,您什么时候交代出阮小姐的下落,什么时候停。”
说完,管家就离开了,他去了一楼书房。
“补汤她都喝干净了?”
“是的,小少爷和青青在东郊的房子玩得很开心,您不用担心。”
闻言沈权放下心:“多熬点补汤,冬天来了,孩子那边不要让他感冒了。”
吩咐完,他叹着气,让管家离开。
他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孩子和补汤都是用来吓唬苏妗的。
管家一走,我便给妹妹打去了电话:“芽芽,带我走吧。”
我哭得泣不成声,让苏芽慌了神。
“姐姐,你别哭,过不下去,我带你和孩子走就是。”
我捂住嘴,努力平复下哭腔:“可我们能逃去哪儿?他总会找到我的。”
“如果死了呢?”
我止住哭声:“你有办法?”
苏芽也冷静下来:“我帮你安排好假死,七天后,我带你离开。”
愣神之际,沈权推门进来。
我猛得挂断电话,他没有说话,而是过来将我温柔地抱上床,小心翼翼地替我腿换药。
“好点了吗?”
我冷眼将他的手拍开:“别碰我。”
沈权不恼,只是无奈摸上我的头哄我:“是我错怪你了,阮阮找到了,是被我死对头掳走了。”
他替我掖好被子,眼里有些愧疚。
“消消气,想要什么?我送你。”
我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什么都可以?”
他见我声音平复,沈权勾唇一笑:“当然,老婆。”
“签了它。”
我将一本离婚协议甩给他。
沈权没有多问,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哪里的房子?”
原来他以为这次和从前一样,只是吵架闹脾气而已,送栋房子给辆车我就会好。
但我没有戳穿,随口说了地名。
他便放心签上了名字。
3
或是出于愧疚,往后几日沈权一直陪在我身边。
但他反扣在桌面,还时常震动的手机骗不了人。
我知道那是阮欣的消息。
沈权尴尬地解释:“公司事情多,总是要烦我,要不我去看看?”
我在心中冷笑,不过是终于忍不住了,想去陪她吧。
“随你。”
我早已了然,他的心已经就不在我这了。
话落,他便迫不及待地离开。
我摸索着下床想给妹妹发消息,只是没想到那天以后他连我的手机都收走了。
无事可做,我索性打开我们婚房的监控,想碰碰运气。
很幸运,沈权和阮欣真的在我和他的婚房里抵死缠绵。
男人将她压在身下,一遍遍说着爱她。
我抓着被单的手狠狠攥紧,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
满墙的婚纱照,竟也比不过身下人。
等我低头细看,却更让我浑身血液冰凉。
阮欣叼着一串佛珠,将它狠狠扯断。
沈权拾起那些珠子,调笑着让它沾上了些春光水润。
而我看到这一幕却猛得将平板砸下地板。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佛珠!
就这么被扯断了,糟蹋了。
“来人!快来人!”
我怒吼着朝门外喊,想找来人带我过去。
至少让我捡回那些珠子。
可无人应答,我这才想起,沈权说阮欣受了惊吓,佣人全都去伺候她了。
而管家,根本不会来管我。
我就这么在床上由崩溃,到痛哭,到最终的平静。
等到天亮沈权带着阮欣回来了,他笑着说坐上我的床头,为我递来一杯花茶:“怎么这么早起来。”
我木然地转动眼球:“我母亲的佛珠呢?”
沈权不悦蹙眉:“还在,怎么......”
不等他说完,我便提起全身的力气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沈权被我打偏过头,他脸上带着怒意,却在看到我猩红的双眼时愣神:“你,哭了?”
“你昨晚拿着我妈妈的佛珠做了什么。”
沈权有些慌乱,着急解释:“就是不小心断了,我都捡起来。”
我将平板放到他的面前,眼里的无力刺痛了沈权。
阮欣害怕地扶上了沈权的肩膀:“沈总是我不该回来,夫人这么生气,我还是滚吧。”
她声泪俱下,作势要跑出去。
沈权连忙起身,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好不容易给你找回来,再走?想要了我的命?”
转头对我已是不耐:“别再无理取闹了,珠子我会赔给你的。”
他将阮欣护在身后,送出房门。
又坐在了我的身边,牵起我的手:“我只是觉得她和你年轻时很像,所以才想多留她。”
沈权看着我的脸,有些心软:“你瘦了,我把孩子带过来给你看看吧。”
听到孩子,麻木的心又狠狠抽痛:“沈权你没资格提我的孩子!”
他知道苏妗误会了,但反正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了,到时候作为惊喜,一起给她吧。
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但沈权还是将我抱住。
我挣不来,他轻轻吻过我的头发:“不要再气我了好不好?”
“自始至终,我只爱你的。”
委屈上涌,竟让我生出些依靠的情愫。
氛围很快一通电话打破。
“阮阮的心源找到了?”沈权猛得起身,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是谁的?”
“是夫人的。”
4
话落,我抬头对上沈权的眼睛。
沈权愣住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我这幅表情。
心痛,不忍,还有一些害怕。
就像在问,沈权你舍得吗?
沈权捏紧了拳头:“你弄错了吧?”
电话里的人笃定:“没有问题的,沈总。”
“啧!”沈权烦躁地扯开胸口的领带。
正值这时,阮欣推门进来,她满眼泪意:“沈总,我能活下来了?对吗?”
沈权别过头,可转头又是我的一双眼睛,他被梗在中间,烦躁更甚。
阮欣被泪意梗住,顿了顿,再开口带上了哭腔和无奈:
“没事沈总,我不想让你为难,只是,我才20岁,我想多陪陪你。”
话落,她哽咽着转身。
就在走到门前时,阮欣被猛然拽住了手。
她的嘴角暗暗勾起。
沈权顺势拉回她:
“别哭,想活就好好活,反正她也活了30多岁。”
我听着他的话不可置信:“沈权我不同意,器官没法从活人身上移。”
他没有看我,沉声开口:“给你准备了人工心脏,虽然会变成植物人,但你什么都体验过了,也无所谓。”
我想再辩驳,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将我在尖叫与哭喊中,拖去了医院。
“沈权!我会死的!”
我在手术室门口,扯住他的衣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恐惧。
沈权下意识握住我的手,微微发颤。
我软下语气追问:“你真的要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别人吗?”
沈权将我握得更紧,死死看着我。
片刻后,却还是松开了我。
闷声开口:“带进去。”
见软磨不通,我索性提出最后要求:“我要给我妹妹打电话!”
沈权站住脚,稍稍侧头瞥过我。
“我知道你想逃,苏妗,你安心去吧,只有成为植物人,你才永远不会离开我。”
话落,我浑身瘫软,被医生拖了进去。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将死的恐惧和绝望把我包裹。
一直到我躺上手术台,冰冷的手术刀抵上我的胸口。
我挣扎,他们也不推麻药,而是将我嘴塞好,绑得动弹不得。
只说一句:“一切都是沈先生和阮小姐的意思。”
胸口处传来剧痛,我看着血液汩汩流出。
却只能拼命地,呜咽着求救。
我要活,我要活!
嘭!
手术室的灯全部炸裂,一时间陷入黑暗。
直至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