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生通知我，瑶瑶的手术排期提前了，但需要立刻缴纳十五万的手术费。

我卡里只有不到五万。

我跟陈旭说，让他赶紧想办法凑钱。

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老婆你放心，钱的事我来解决。”

转身，人就不见了。

我只能先跑回我们家开的小饭馆，想把抽屉里的备用金和这几天的营业款拿上。

饭馆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店里一片狼藉。

我那个好吃懒做的小姑子陈倩，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手机短视频，笑得花枝乱颤。

地上满是瓜子壳。

我到吧台，拉开抽屉。

空的。

我又去拉旁边的保险柜。

也是空的！

这几天的营业款，加上我常备着应急的备用金，全都不见了！

“钱呢？”

她瞥了我一眼。

“哦，妈拿走了。”

“拿去做什么了？”

“还能干嘛，老太太受了这么大惊吓，不得去庙里拜拜，捐点功德钱啊？”

“再说了，能不能救活还两说呢，花那么多冤枉钱干嘛？这钱捐给菩萨，说不定还能保佑我们老陈家，早点生个带把的呢！”

我的血冲上了头。

“你再说一遍？”

“我说......啊！”

她的话没说完，我就抄起吧台上的计算器朝她那张喷粪的嘴砸了过去！

陈倩尖叫着抱头鼠窜。

我没再理她，疯了一样在店里翻找。

终于，在婆婆的房间里，我找到了我们家那个联名户头的存折。

一页一页地翻看。

每个月十五号，都有一笔五千块的钱，被准时转出。

持续了整整两年！

足足十二万！

我攥着那本存折，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直奔陈旭常去的那个修车铺。

他正跟几个司机吹牛打屁，看到我来了，脸上不自然。

“老婆，你怎么来了？瑶瑶那边......”

“解释一下。”

他眼神躲闪。

“这......这就是存点钱......”

“存给谁？”

周围的司机都看出来不对劲，识趣地散开了。

陈旭被我逼急了，终于吼了出来。

“给我妈存的！不行吗！那是我妈！我给她存点养老钱怎么了！”

“养老钱？”

“陈旭，我们结婚时就说好了，两边老人我们一起养，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妈养老了？需要你这样偷偷摸摸转移财产？”

“什么叫转移财产！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怕你乱花钱！”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好，现在瑶瑶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你这笔『救命钱』，该拿出来了吧？”

“不行！”他断然拒绝。

“那是我妈的救命钱，一分都不能动！瑶瑶的病......瑶瑶的病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没再跟他争吵，转身就走。

走出修车铺，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周吗？我是沈昕。”

“是我，我知道你家里的事了，丫头，挺住。”电话那头，是邻居修理铺老周。

“周叔，想请您帮个忙。”

我深吸一口气。

“你帮我......留意一下我饭馆的动静，特别是，留意一下陈旭和他家里人，都跟什么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