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挂掉高天磊的电话时，指节捏得发僵，手机屏上“陌生号码”四个字像块冰，顺着指尖往心口渗。巷口的老槐树刚落了几片叶子，飘在他的快递三轮车斗里，和那箱没送完的生鲜包裹挤在一起——早上送件时，他特意多带了箱鸡蛋和面包，就怕货源再出岔子，没想到高天磊的反击来得这么快，直接搬出了李建明。

“小林，发啥愣呢？张婶的酱油到了没？”老陈扛着半袋大米从杂货店出来，看见林默站在巷口不动，远远喊了一声。他身后跟着几个商户，王桂兰手里还攥着揉面的纱布，眼里满是期待——昨天中午补上的货源只够撑两天，大家都等着林默再联系新的供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