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警察来了。

爸爸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

“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您女儿昨天的情况。”

年轻的警官掏出笔记本。

“清霜最近压力很大。”爸爸的痛苦的掩头，

“保送的事情让她有些焦虑，可能疏忽了，忘记带药。”

妈妈坐在一旁，眼泪无声地流着，时不时用纸巾擦拭。

“她性格有点倔，喜欢一个人待着。”

妈妈哽咽着补充，“我们劝过她，但她总说自己能处理好。”

警官点点头，不停地记录。

这时，另一个警官从我的背包里拿出那个空的喷雾瓶。

看到空瓶我又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想起临死前憋的难受。

“这个瓶子是空的。”警官皱眉。

爸爸瞥了一眼，不慌不忙的解释，“那是她之前用完的，可能急着出门拿错了。清霜有时候很马虎。”

他说得自然，天衣无缝。

妈妈立刻接话：“是啊，我经常提醒她检查药物，但她总是不在意。”

“顾清明在哪里？”警官问。

“在房间里。”爸爸叹气，

“孩子受刺激太大，一直不肯出来。”

顾清明的房间里传来哭声。

警官走向他的房间，轻敲房门：“弟弟，我们想和你聊聊。”

“我不要！”顾清明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死了！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让警官停下脚步。

爸爸立刻冲过去，紧张地解释：“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姐姐，一直在自责。”

“姐姐为了照顾我放弃了很多。”

顾清明隔着门哭诉，“如果我不生病，她就不会那么累，就不会拿错药！”

警官看了看爸妈，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最终没有坚持。

法医的初步报告出来了，哮喘急性发作致死。

虽然有疑点，但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杀。

警察走后，家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然后，他们开始清理我的房间。

“这些东西留着，清明看到会难过。”

妈妈拿起我的书，一本本扔进黑色垃圾袋。

我的画册，我的笔记本，全部被当作垃圾处理。

爸爸拿起我的画稿，一张张撕碎扔掉。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着干什么！”他的语气冷漠。

妈妈翻到我的日记本，快速翻阅着。

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脸色变了。

“这里写着她对保送的渴望，还有对清明的抱怨。”妈妈撕掉那几页，“不能让警察看到。”

爸爸走到我的电脑前，举起锤子狠狠砸下。

“砰！”

屏幕瞬间碎裂，主机发出嗡鸣声。

“里面可能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爸爸喘着粗气，“不能留任何隐患。”

顾清明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