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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找个人装演员我就会相信？”

陆泽的嘲讽僵在脸上，随即爆发出狂笑。他抬起脚，狠狠踩向我的手机。

咔嚓一声。

屏幕碎裂，电话断线。

“看什么看？把她的东西全给我扔出去！一件不留！”

他朝周围的同事怒吼。那些人立刻行动起来，抽屉被拉开，文件夹被扔到地上，键盘鼠标滚落一地。

我想阻止，却被保安死死拦住。

陆泽走到我的电脑前，鼠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星光”项目的文件夹被拖进回收站。

“不要！”

他点击“永久删除”。

进度条跳动，100%完成。

“你和你妈的垃圾记忆，都该待在垃圾桶里。”

那是我七个通宵的成果，是为母亲而设计的希望。就这样被删除了。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起。

HR总监刘芳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假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江月，这是你的最终结算单。”她的声音甜腻得让人恶心，“鉴于你顶撞上司、扰乱办公秩序，公司决定扣除你全部的绩效奖金。”

我接过那份协议，手指颤抖。

上面的条款苛刻得令人窒息。竞业协议，禁止我两年内进入任何互联网相关的行业。违约金高达五十万。

我抬头看向刘芳，她还在笑。

“这不合法。”

“合不合法，法院说了算。”陆泽走过来，声音阴冷，“刘总监，麻烦在她的离职背调上注明”有严重暴力倾向和职业道德问题”。我要让她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

刘芳点头记录。

我的职业生涯，就这样被宣判死刑。

“哎呀，这是什么？”

林薇薇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她翻检着我被扔出来的私人物品，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那是母亲的遗物。她与抑郁症斗争的心路历程，“星光”项目的灵感来源。

“还挺厚的呢。”林薇薇翻开第一页，故意大声读了起来，“”今天又是黑暗的一天，我感觉自己像被困在深海里，无法呼吸…””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继续念，越念声音越大：“”我想到了自杀，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住口！”

我挣扎着想扑过去，保安的手臂勒得更紧。

林薇薇念完最痛苦的段落，合上日记本。她看着我，眼神里闪着恶毒的光。

然后她开始撕。

一页，两页，三页。

母亲的文字被撕成碎片，她将它们折成纸飞机的样子。

“不要！求你了！”

我的声音都哑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林薇薇走到窗边，将那些纸飞机一个个扔了出去。

白色的纸片在空中飞舞，像破碎的蝴蝶，消失在城市的风里。

母亲最后的痕迹，就这样没了。

“发疯般”这个词我以前不理解，现在我明白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一名保安，冲向窗口。想抓住什么，哪怕是一片纸屑。

但什么都没有。

两名保安重新控制住我，我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