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我妈的声音传来。

“芸芸，别闹了，摔坏了不好收拾。”

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件物品。

陆昭的脸色煞白，他看着我，嘴唇都在颤抖。

我握紧他的手，眼神冰冷。

“好戏，才刚刚开始。”

监控画面里，姜芸又开始了她的直播。

“家人们，今天我要进行一次终极的断舍离。”

“我将帮助我妹妹，舍弃她人生中最大的非必需品。”

她将镜头对准了婴儿床里，脸上被画了叉的念念。

“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不应该是为了捆绑另一个生命。”

“当爱变成负担，我们就必须勇敢地放手。”

“这不是抛弃，这是解放。”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了，全是“大师说得对”，“支持姐姐”的赞美。

门铃响了。

我妈立刻跑去开门，一对夫妇走了进来，神情局促。

他们是我上一世在新闻里看到的，那对收养了我女儿的山区夫妇。

“孩子呢？”男人急切地问。

姜芸一指婴儿床：“在那。”

“记住我们说好的，带走之后，永不相见。”

女人激动地跑到婴儿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

我妈则从姜芸手里接过一面早就准备好的锦旗，展开。

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功德无量，善举无双”。

姜芸让那对夫妇抱着孩子，和她还有我妈一起，站在这面锦旗前。

她举起手机，对着镜头，摆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家人们，请记住这个时刻。”

“我妹妹从此将摆脱束缚，重获新生。”

那对夫妇抱着孩子走了，嘴里不停道谢。

姜芸看着空了的婴儿床，露出欣赏的神情。

她拿出手机，给男友赵哲发去一条信息：【第一步完成。】

很快，那边回过来：【房子什么时候到手？我的耐心有限。】

看到这条冰冷的信息，姜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化为一丝志在必得的狠厉。

她回复道：【放心，我的好妹妹会自愿把一切都给我的。】

她开始指挥我妈，把婴儿床、奶瓶、玩具、衣服......所有属于念念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打包，扔进楼下的垃圾箱。

她们一边扔，姜芸还一边对着手机直播。

“家人们，彻底的断舍离，就是要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这些物品，都承载着冗余的情感和记忆，必须全部清除。”

就在她们把最后一件婴儿用品扔进垃圾袋时，我家的门，开了。

我和陆昭，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姜芸和我妈都愣住了。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客厅的智能电视前。

我将手机里的监控录像投了上去。

从姜芸用抱枕捂念念的脸，到她用墨水画花念念的脸。

再到她抱着念念在窗边威胁。

最后，是她和那对夫妇交易的全过程。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大屏幕上。

也同步直播到了她几十万粉丝的手机里。

姜芸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姜渝！你算计我！”

她尖叫一声，朝我扑过来。

“我杀了你！”

陆昭一步上前，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