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那个为老不尊的秦院长！”

“听说她看上了那个杂役，嫉妒自己的学生，才搞出这么多事！”

“真是枉为人师，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就是！这样的院长能好到哪去！比那窑子里的老鸨还不如！”

我平静地跪在堂下。

另一边，柳月瑶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上堂。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似的衣裙，弱不禁风，面无血色。

刚一露面，堂下便响起一片怜惜的抽气声。

“升堂！”

府尹一拍惊堂木，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先是安抚性地看了眼柳月瑶，又威严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鄙夷和不耐烦，毫不掩饰。

“原告柳月瑶，状告何事？”

柳月瑶立刻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

“学生......学生不敢状告任何人，只求大人为我这残破之身做主，严惩恶徒。”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开始详细叙述那日藏书阁发生的事情。

她是如何被阿木捂住嘴拖到书架后，阿木是如何兽性大发，撕扯她的衣物......

她说得细节丰富，情感饱满，听得旁听席上的众人义愤填膺，一个个恨不得冲上来将阿木生吞活剥。

阿木吓得面无人色，只会一个劲地磕头喊冤。

“大人！冤枉啊！小的没有！小的真的没有啊！”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在柳月瑶声泪俱下的控诉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府尹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接他将目光转向我，语气嫌恶：“秦姝，你作为德音书院院长，为何袒护此等恶徒？”

“民女回禀府尹大人，那杂役名叫阿木，新来的，本是个本分人。可惜被柳月瑶那种天生淫贱的胚子给盯上了，生生拖下了水！”

“那日，就在藏书阁的圣人书案下！我撞破了他们的好事，那杂役吓得屁滚尿流，可柳月瑶呢？”

“她见了我，竟没有半分羞耻！反而理了理自己敞开的衣襟，对我来了一句‘老师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滚开，别耽误我的好事’。”

“圣贤书被他们压在身下，我亲手抄写的诗文被撕掉了两页，用来擦拭他们的污迹！”

我还没开口，王芙就从证人席上站了起来。

她先是朝府尹和旁听席上的首辅大人行了一礼，然后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回大人，并非民妇多嘴，只是此事关系到书院百年清誉，我不得不说。”

“院长，我知你独身多年，心有苦闷。这些年你为了书院，牺牲了太多，我们都看在眼里。”

“可是......可是你怎能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你那点私欲，就毁了书院百年清誉，毁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的一生啊！”

她的话，太有煽动性了。

没有直接骂我，却句句诛心。

直接将我的动机引向了“与杂役有私情，故而嫉妒陷害貌美的柳月瑶”。

这一下，全场彻底哗然。

“原来是真的！”

“不知廉耻！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学生都害！”

“枉为人师！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辱骂声、鄙夷的目光，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首辅大人在旁听席上，满意地抚着胡须，眼中是胜利者的冷笑。

我的娘家哥哥也在，他看着我，满脸羞愤。

他眼里我不是他的妹妹，而是秦家的万古罪人。

首辅大人抚着胡须，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冷笑。

府尹更是被舆论和权势推着走，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桌案震得嗡嗡作响。

他厉声问我：“秦姝！你可知罪？！”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那淫徒你也护着，柳小姐的清白你也毁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们等着我被定罪，然后被拖下去处决。

身边的阿木，已经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这是绝境。

在一片死寂中，我抬起头，迎着府尹愤怒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开口。

“大人，民女不仅无罪。”

“还要告柳月瑶，诬告！”

“什么？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