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面色惨白，在宴会中弄出这样的动静是大忌。

我几乎顾不上别的的，下意识就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把我送回去。”

宴会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磕头和不断道歉乞求的声音。

我磕的很用力，很快额头就开始往下流血。

“起来，夏晚晴！”

顾深咬牙切齿地喊我，我听见他喊全名，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当场昏死过去。

再睁眼，我躺在病房的床上。

额头和膝盖都经过处理，顾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先生...”

“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叫我的。”

他第一次打断我说话，我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以前是错的。”

顾深没说话，房间里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他才疲惫地开口。

“为什么会突然跪下，你知不知道那是在外面，我们家会被很多人议论。”

我听到他的话，身体又开始发抖。

突然崩溃地抓着头发，扇自己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深在短暂的怔愣后赶紧抓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

我像是没听见他的质问，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了一样，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最终以我情绪波动过大，再次昏过去为收尾。

意识朦胧间，我听到医生的声音。

“......手腕、膝盖、后背多处都有旧伤，像是长期受到外力击打所致。”

“胃也有轻微的溃疡......”

再后面的我就没听见了，意识陷入死一样平静的深处。

我想起了拍的最后一只蝴蝶，最后却被做成了标本，展示在相框中。

“不要...不要打我！！”

我猛地坐起来，满头冷汗，大喘着气。

顾深紧紧抓着我的手，已经被握出了红印。

“x......晚晴，告诉我，谁敢打你。”

我惊魂未定，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色，随后摇着头。

“没有人...没有人打我。”

“我在学校里过的很好，李校长会耐心地教我做顾太太该有的样子。”

“李校长人很好，我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很喜欢名媛学校，那里的每个人都很有礼貌。”

我迅速地把这段话脱口说出，像是训练了千百遍。

顾深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掰着我的肩，逼我和他对视。

我努力扯出一个和从前没有区别的笑容，手规矩地叠放在小腹上。

他看着我，却猛地将我抱住了。

他什么都没说，我却感觉到湿热的液体流在了脖子上。

我张了张嘴，李校长没有教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只好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任由他抱着。

等了很久，才听到他沙哑着开口。

“对不起......”

之后的几天里，他都很沉默。

我被带着做了许多检查，但除了关节和胃，其他都没有问题。

顾深的脸色却不见好转，我懂事的没去打扰他。

直到另一波医生来，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如实回答完，看着他们在病案本上勾画着。

“顾先生，太太的情况很不好。”

“您知道条件性恐惧反应吗？我们怀疑您夫人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说完，他看着顾深的脸色，重重叹了口气。

“要想治疗这种反应，需要直到您太太经历过什么。”

“我们可以通过脑电波重映场景。”

“但是...您要做好面对这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