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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温热的血糊了眼睛,我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我从没想过,她下手能这么狠,但面对她,我依旧不舍得还手。
我去就近的医院,处理好伤口就回了家,想和她再好好谈谈。
可上到二楼,在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棠,你的戏也太好了,我都信你心梗发作了。”
是陆鸣的调笑。
“这不就是为了惩罚他碰我的后果!他向来软弱窝囊,不敢伤我半分。”
苏棠的声音带着娇嗔:
“这两年我都没给他碰,就为了守和你的三年之约。”
接着是亲吻响声,陆鸣笑着说:
“我当初被仇家追杀,出国避难,你气我没带你走,才嫁给了这个暴发户。”
“小棠,我说过,一辈子都和你纠缠,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
苏棠羞涩地轻笑了一声:
“当初选他只不过看他好拿捏,性子软,都怪你,让我嫁了个软蛋。”
“乖,不气了。没有这三年之约,怎么体现我和你的感情最刻骨铭心?”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只觉得一阵眩晕。
两年前的夏天,是她主动提的结婚,我们甚至不是情侣,她却说爱我。
她说爱我的温文儒雅,虽然有钱但不骄纵,无理霸道。
婚礼当天,她在化妆间躲了很久,出来时满脸泪痕,说大师算了我们八字不合,婚后必须修行三年才能圆房,否则她会死。
我毫不犹豫地信了,还暗自庆幸,有个肯冒着生命危险嫁我的妻子。
婚后她要素斋,我陪她吃。
她要禅房,我让了主卧。
她说分房,我从没逾矩半分。
原来那天她在化妆间哭,是因为不舍陆鸣,两人在打远洋电话,筹谋着这场长达三年的骗局。
我的爱,在她的约定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给律所打了电话,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既然她想离,我便遂了她的注意。
第二日,我去律所拿了离婚协议书后回家等她。
她一进门,看见我额头的绷带,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清冷。
我起身想递出离婚协议,她却厉声喝止:
“站住!别过来!你想我破戒吗?”
我忍不住笑了:
“苏棠,你的戏,能别再演了吗?昨天的视频还想我再放一遍?”
她的脸瞬间涨红,耳根发烫。
这个京圈人人追捧的清冷佛女,此刻终于露出了无地自容的窘迫。
“阿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强装镇定。
“就七天!七天后我就回来和你过日子!陆鸣七天后就回港城了。”
“你觉得我还会等你吗?”
她不知道,七天后,我也要去往港城,不再回京。
“我和陆鸣只是弥补年少时之情,我与他界限分明。”
她急着辩解:
“再说了,结婚时你说过,我怎样你都愿意包容的。”
“我不过是履行当初的三年之约,七日之后,我自会与你圆房,那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她面前,声音平静道:
“好,听你的。”
苏棠垂轻叹了口气,语气里竟带着一丝释然:
“阿泽,我就知道,你性子软会宠我。就七天,等我回来。”
我没再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
眼前这个曾让我爱得癫狂的女人,凭一句“性命之忧”,就让我忍了两年。
忍下了所有的冲动与欲望,哪怕只是想牵牵她的手,都拼命克制。
还任凭她拿着我对她的爱,骂我软弱无能。
她签完字,我收起协议,转身就走。
我打算去找妹妹晓雪,让她收拾行李,七日后一起去港城,远离这摊烂泥。
晓雪有严重的家族性遗传精神病史,我母亲也是这样患病去世的。
当年和苏棠结婚,她害怕晓雪的疯癫,我便忍痛把妹妹送进了市郊的疗养院。
刚到疗养院门口,就看见陆鸣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从后门离开,说说笑笑的样子格外扎眼。
我没多想,只当他是来探病的。
可越走近晓雪的病房,一股浓烈的腥臭就越冲鼻,混杂着血腥与男人才有的气味,让人胃里翻涌。
我猛地推开那扇没关紧的门,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