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惊醒时，我发现自己衣衫破碎，浑身青紫。

江雪正倚在门口，居高临下地开口。

“被万人骑过的贱货，你觉得肆风还会要你么？”

“谁让你不知死活跟我抢男人，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报应。”

说着，她掏出手机，满面嘲弄地从上到下为我录了个视频。

“我刚刚加上许攸宁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把网上爆火的那段视频和这样一个狼狈的妈妈发给她看，她会怎么想？”

我怒吼着起身想要抢过她的手机，却只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乍响。

接通，女儿的主治医师话语急切。

“宁宁心肺功能衰竭非常严重，需要立马进行手术抢救，你准备好钱来医院，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我连连应声，一把挥开江雪就要出门。

却被赶回来的丈夫一脚踹到了地面。

“贱人！”

他赤红着双眼将手机上的视频砸到我脸上，然后用力撕扯我的头发，一巴掌接一巴掌。

他骂得很难听。

说我下贱、说我是站街女、说我是不要脸的臭抹布。

打累了，就一把将我甩下，满脸鄙夷。

“宋绪，你为了在网络上博眼球傍大款连诅咒自己女儿出车祸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是么？”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我其实身价万亿，装作贫苦只是想为了考验你和宁宁，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今天就离婚，钱你别想拿到一分！”

我尖叫着反驳。

“不行许肆风，你必须给我钱，宁宁现在情况非常危急，手术费是个无底洞......”

话音未落，丈夫便用力将一瓶酒狠狠砸在了地面。

他满脸鄙夷，手上夹着一张空白的支票，居高临下开口。

“宋绪，你这么想要钱的话就边狗叫边从玻璃上爬过来啊，能做到的话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算了肆风，宋绪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苦衷......”

江雪假装善解人意地过来扶我，精致鞋面不小心粘上了点玻璃渣和酒精。

丈夫却将我再次用力推倒在玻璃碎片上。

“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不仅得边狗叫边从玻璃上爬过来，还得把小雪的鞋面舔干净！”

我倒在地面，全身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玻璃割破了我的皮肤，又渗进我的血肉。

我浑身战栗着，自尊趋势我拒绝，但女儿的痛苦又让我快速起身。

我边狗叫，边咬牙从玻璃上爬了过去。

并忍着屈辱用舌头为江雪舔去鞋面的玻璃渣和酒精。

拿到那张空白支票时，我给女儿发去信息。

“宁宁别怕，妈妈有钱了，我们很快就能把病治好了。”

但刚赶到医院门口时，只见一个纤弱的身影重重砸在了我面前。

是许攸宁，我的女儿。

她躺在血泊里抽搐不已，整个身形看起来好像是散了架。

手里紧攒着的手机，正在循环播放着我受辱的视频。

望向我时，却强逼着自己乖乖笑着。

她轻轻说。

“妈妈，宁宁不拖累你了。”

我无声地嘶吼着朝女儿爬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恳求她不要睡。

她揪住我的衣领，就像刚出生时被我抱在怀中那样。

紧紧的，紧紧的。

“妈妈，原来跳下来这么痛啊。”

“你昨天被人欺负的时候也这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