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道歉？”

上一次我说出这句话后，季修寒让人把我和那只他亲手救助后，送给我养了十年的小狗绑在绳子的两端，吊在窗外整整一夜。

我哭求失声，却只得到他冷冰冰的一句“你教不好，所以我来替你教”。

第二天放下来时，小狗的骨头都被平衡重量的石块坠断，浑身血肉模糊，早就没了气息。

“上一次你杀了小狗，这一次呢？”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要杀了我吗？”

季修寒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似乎被惹恼，厉声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开车撞瑶瑶就是你的不对，道歉！”

“我的车连引擎都没有启动，怎么撞人？”我忍不住冷笑，“季修寒，你被她迷得神志不清了吗？”

“你——”

“修寒，”楚昕瑶拽着他衣角抽泣，“可能是我太害怕了，所以误会了小姐。这件事就算了吧，你们不要为我吵架。”

季修寒将她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回轮椅上。

“别怕，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他转向我，一步步朝我逼近：“既然你一定要嘴硬，那就亲自尝尝瑶瑶的恐惧吧。”

季修寒上了车。引擎发出轰鸣的瞬间，我蓦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跑。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回头看见那辆跑车如野兽狩猎般向我冲来，季修寒的眼睛在挡风玻璃后散发着冰冷的光。

一不留神，我重重地撞上承重柱。车身擦着我的裤脚停下，保险杠已经抵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死里逃生的战栗爬上每一寸皮肤。

季修寒下了车，锃亮的鞋尖停在我眼前：“记住这次的教训。”

“凌薇，既然抽中了你，我就一定会娶你。瑶瑶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别再找她麻烦了。”

丢下这句话，他带着楚昕瑶离开了。

我留在原地，唇齿间铁锈味蔓延。

为了楚昕瑶一滴眼泪，他就可以夺走我最爱的东西，甚至威胁我的生命。

早知道他是非不分，我却还是每一次都会被那刺眼的偏爱划伤。

过了许久，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的状态无法开车，只能出去打车。

走出停车场，我一眼看到了那辆刚才差点撞到我的劳斯莱斯。

车窗半降，楚昕瑶趴在窗边，目光粘在手持冰淇淋走来的季修寒身上。

她尝了一口，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深吻下去。

心脏传来一阵绞痛，季修寒讨厌甜食，闻到味道都会皱眉。为了迎合他，我戒掉了最爱的冰淇淋。

可现在，他却因为楚昕瑶，享受起曾经最为厌恶的甜腻。

我别开脸，正准备离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勒住了我的脖子！

“唔！”我本能地挣扎，拼命发出声音呼救。

混乱中，季修寒似乎听见动静转过头。

“呀，掉到身上了！”楚昕瑶娇声惊呼。

季修寒毫不犹豫地收回视线背过身，拿出手帕为她擦拭。

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我用尽全力踢打，却还是被塞进陌生的车厢。

我死死盯着季修寒的背影，看到他在楚昕瑶的颊畔落下一吻，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开。

车门关上，发出“砰”的闷响。

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