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

发现她醒了，一旁的段清野开了口，嗓音沙哑：“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妍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段清野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不悦：“我没想到会有毒蛇，昨天我提醒过他们，买一些无毒的宠物蛇就好......”

沈妍扯了扯嘴角，嗓音干涩：“所以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扔进地窖，谢谢你放蛇来咬我？”

段清野眉眼中隐隐带着怒气，良久，他才耐着性子开口：“我让王姨熬了你爱喝的粥......”

沈妍偏过头去，不愿看他。

“沈妍，你不吃东西，是想饿死好闹上新闻吗？”

段清野重重将碗放在桌上，语气带着怒意。

难怪，难怪他突然转了性子，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不过是怕她把事情闹大，影响集团的形象罢了。

她偏不如他的意。

沈妍转头直直的盯着段清野，一边确认微型摄像头还能使用，一边试探的问出心底的疑问。

“段清野，既然你喜欢季蕾，不如和我离婚，好和她在一起。”

“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彼此折磨，不是吗？”

段清野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他语气中带着莫名的自信。

“沈妍，别装了，你会想离开我？”

“当年你用尽手段骗我娶了你，我也给了你想要的资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们的婚姻本质上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沈妍垂眸，她声音极轻：“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利用你呢。”

段清野喉结微动，片刻后，他才开口：“行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暂时不能和你离婚，原因很简单，我刚继任段氏集团总裁，现在婚姻出现任何问题，都会被董事会那群老头子盯着不放。”

“还有，我从来没想过和季蕾在一起，她是小枫的妹妹，我只想好好照顾她。”

闻言，沈妍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

出院那天，阳光极好，却照不进沈妍早已冰冷的心。

段清野难得关心了她几句，坐进车里，状似无意的提起：“明天是小蕾的生日宴，你要和我一起出席，别忘了准备一份礼物。”

沈妍看向窗外，语气平静：“我不想去。”

段清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气压变得极低。

他偏过头，金丝眼睛后的目光冰冷如刀，缓缓开口：“沈妍，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必须去。”

“否则，你母亲的骨灰......”

沈妍猛地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段清野，我母亲去世了还不够，你要拿她的骨灰来威胁我？”

她眼尾难以抑制的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段清野眉头微蹙，甚至有些不耐：“别哭，你的眼泪，对我没用。”

沈妍擦掉眼角的一滴泪，声音平静：“好，我去。”

生日宴上。

段清野对季蕾照顾的无微不至，替她挡酒，为她批外套，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到了送礼物的环节，他拿出一条价值连城的满钻手链，钻石夺目的光彩引得全场哗然。

“这不是戴安娜王妃曾经戴过的手链吗，好像价值上亿。”

“段总对季小姐如此宠爱，家里那位恐怕......”

他们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妍身上，眼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段清野也看向沈妍，带着不容置疑的示意。

沈妍将早已准备好的翡翠项链递给季蕾，声音平静：“生日快乐。”

季蕾接过，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谢谢，不过......”

“我更喜欢你脖子上这条项链，你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沈妍心口一滞，立刻开口拒绝：“不行，这是我......”

季蕾立刻转身看向段清野，撒娇道：“清野，既然是生日礼物，肯定要送我喜欢的对不对？”

段清野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沈妍，语气不容置疑。

“摘下来，送给小蕾。”

沈妍强撑着平静，开口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她赶到病房时，母亲的手里死死攥着这枚翡翠吊坠。

这枚吊坠是沈家祖上传下来的，意义重大。

她绝对不能交出去。

段清野闻言，眉头紧皱：“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他眼底隐隐带着威胁。

沈妍想到在车上，他拿母亲的骨灰威胁自己，最终，她只能摘下项链，交到季蕾的手中。

季蕾眼波流转，语气中尽是感动：“清野，你对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