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筱菲的儿子薛有志。

他手上还摸着我女儿的嘴唇，脸上带着恶心的笑！

“别碰她！”我冲上去，一把将他推开。

“你疯了！”薛有志被我掐着衣领，拼命挣扎，尖叫：“你个贱女人敢打我？！”

“你离我女儿远点！”

我抄起病床边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

我不敢想如果我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薛有志被吓得脸色发白，却仍死撑着嚣张。

门口忽然一阵喧哗。

“发生什么事了？！”

季砚行和薛筱菲赶了过来。

薛有志看见他们，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泪掉得飞快。

“爸！这老女人要睡我！”

季砚行一愣。

我怔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

“你胡说什么？！”

“她打算报复你！她说要毁掉我和妈妈！”薛有志哭着，一边躲在薛筱菲身后，一边喊。

薛筱菲泪水盈眶，一脸虚弱失望地看着我：“愿愿，当初你女儿勾引我儿子，我们没追究已经是看在你面子上，你现在还要伤害我儿子？”

“是他！”我声音发抖，“是他在脱笑笑的衣服——”

“住口！”

“啪——”

季砚行的巴掌重重甩在我脸上。

我整个人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瞬间肿起，耳鸣嗡嗡作响。

“乔愿！”他怒吼，眼底血丝密布，“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想对有志一个孩子做什么！你母女俩简直恶心透顶！”

我僵在原地，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薛筱菲捂着嘴哭：“砚行，算了，她也够可怜的。愿愿，我不怪你，你只是太痛苦了，对不对？”

那假惺惺的怜悯，刺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季砚行再没了往日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连那点伪装的耐心都消失殆尽。

“乔愿。”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心下不安，只是本能地把笑笑的病床往身后推了推，护在自己身后。

监护仪上闪着微弱的绿光，孩子的胸口轻轻起伏，像在努力地活着。

季砚行的目光冷漠至极，他一步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氧气管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骤然收紧。

“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几乎发抖。

他没回答，只是抬手，握住那根连接笑笑生命的透明管子。

“季砚行——”我几乎是哽咽地喊出声。

他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你要是不想让女儿受罪，就跪下，向筱菲和有志道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你让我向他们道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毁了我女儿的一生，你现在让我跪下向他们道歉？”

季砚行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底血丝密布。

他看着我，声音冷到没有温度：“乔愿，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吗？你自己一手毁了这个家，毁了筱菲，毁了她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再说这种话。”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病房的地上，满是先前打碎的玻璃碎片，星星点点在灯下闪光。

空气静得诡异。

我死死咬住唇，“我不跪。”

我不愿向仇人下跪。

我也不愿意去相信会有一个父亲要亲手杀了自己的血肉女儿。

季砚行没有犹豫，手一拧——

氧气罩被他粗暴地掀开。

那一刻，笑笑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胸口起伏紊乱，监护仪的心率曲线疯狂抖动，报警声刺耳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