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实验室，就察觉到了气愤地异样。

我没多想，只是照常换上实验服，开始看组员的数据。

有几个人的数据是空白，或者干脆都是乱填的，这是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

我皱着眉，叫来一个组员问他。

他只是看着我，一眼不发。

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叫来第二个人。

他看着那组时间写成昨天日期的数据，满不在乎地摆手。

“不就是填错了个日期吗，这有什么的，等会改了呗。”

空气安静的能听见机器运作的声音。

其他几个被我查过的组员也都沉默着不开口。

我顿时明白了，抱着胳膊环视了这一圈人的脸。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跟周明远是站一起的。

我笑了笑：“怎么，今天嗓子都不舒服？”

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小组长站了出来。

他刚进来做不出来数据，几次通宵。

是我陪着一起，带他完成的。

还给他整理了出来一份自己的方法。

结果现在却说：

“林老师，我觉得周明远说的对，你对待那几个硕士就很宽容，对我们这群人特别苛刻。”

“而且，你不在实验室的时候，穿着打扮确实不符合一个老师的形象。”

“你自己要求实验室的穿着必须得体规范，自己这样带头违反规定，不太好吧。”

我听完只觉得可笑，什么时候穿衣打扮也成为一种错了。

我自问从来没做过什么越矩的事情，对待这些人更严格，只是因为他们已经是博士了。

研究生该做的事情，和博士该做的事情难道要相同吗。

看起来，这些学生，我都白教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来的时间，我按部就班地坐着实验。

只是不再指导任何人。

直到实验室的关门时间，我换了衣服径直离开。

但暴力没有因为我的无言而结束。

校园论坛上关于我学术造假的事情始终在讨论。

实验室的有人匿名告诉我。

说周明远在背后跟其他同学说林老师故意针对男生，上次师兄的论文也被她卡了。

现在有很多学生开始质疑我的公平性。

几天后，就是对于负责人的评定。

我的评价不出意外的是零分，还有很多根本没评价的。

我看着诸如：

【霸凌新人，把实验室当自己的】

【言语羞辱做错事的学生】

【不尊重人，建议学校严查】

说实话，我是学校重金聘请来的挂名教授。

所谓的负责人评分根本影响不到我。

我是因为现在的学校器材更齐全，才同意到他们学校挂名的。

我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周明远颐指气使地看着我。

“这回踢到铁板了吧，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他见我沉默，反倒越来越得意。

“评分是零的感受怎么样？校长训你了吧？”

“其实这事也没必要闹到这么难看，你要是肯道个歉，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

“怎么，你在威胁我？”

他嘲讽着开口。

“林深，别给脸不要脸。”

“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就等着吧！教学评估零分只是开胃小菜，我还能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我不忍了，给他发了被踢出项目的通知。

就在这之后，实验室里的同学开始对我变本加厉。

他们不穿实验服，在实验室打游戏。

我只当没看见，继续做手中的测算。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他们直接在群里发消息接龙。

【实验室同学一致决定，拒绝再推进项目，直到她道歉位置。】

【一个负责人，随意就把学生提出项目组，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周明远有错，那就公开指出来啊。】

与此同时，论坛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议论这件事。

他们很多甚至不是考古系的学生。

说我苛刻，不近人情。

说我曾多次捏造数据。

但没一个拿得出来切实证据的。

闹到最后，教学办的主任来找我。

他赔笑：“林博，同学们心智发育不完全，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集体罢工也影响您的进度，这事也闹到别的学院了，您看...要不道个歉？”

“我拒绝，成年人要为自己导致的后果付出代价。”

“至于实验项目，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他们学不到东西，管关我什么事？”

主任尴尬地搓手，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知道我的性格，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我觉得事情差不多可以收场的时候，收到一份匿名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