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言？”

陆宴的声音在发抖，像是白日见了鬼。

“不可能，他明明......”

“他明明什么？”

我轻笑一声，将手机扔在桌上。

“陆宴，你找的那个医生，是我的人。”

“你每次去看书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记录。”

“包括你，如何一步步让他从深度昏迷，到有了微弱的意识，再到今天，能开口叫我一声‘姐’。”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还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书言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陆宴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精心策划的底牌，到头来，却是我送给他的一场空欢喜。

“你......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书言交给你？”

“因为只有让你觉得抓住了我的软肋，你这只狼崽子，才敢真正露出獠牙。”

“我等着一天，等了很久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将陆宴最后的尊严凌迟。

他瘫倒在地，眼神空洞。

十年。

他以为自己在步步为营，殊不知，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棋盘之上。

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其实，他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带他走吧。”

我挥了挥手，对林深说。

“别让记者等急了。”

两名保镖上前，将烂泥一样的陆宴架了起来。

经过我身边时，他忽然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沈知微！我还有最后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你父亲的秘密！”

“你不想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我脚步一顿。

我父亲的死，是意外。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定论。

“把他带到审讯室。”

我改了口。

“我亲自问。”

审讯室里，只有我和陆宴两个人。

他被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却笑得诡异。

“想知道？”

“求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宴，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是吗？”他笑得更开心了，“比如，再给你弟弟注射一次药物？”

“哦，忘了，你弟弟已经醒了。”

他忽然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阴冷。

“沈知微，你以为你赢了？”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

“你父亲，沈氏集团的创始人，当年那场所谓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他是被你最敬重的二叔，沈明哲，亲手害死的！”

“而我手里，有全部的证据。”

他说完，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震惊和痛苦。

然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许久，我轻轻地笑了。

“陆宴。”

“你说的这个秘密，我在十年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