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非要逼死我吗？”

沈晓雯看着我和顾言对峙，绝望地哭喊起来。

她忽然挣脱我的手，转身就朝院子里的墙壁撞过去。

“晓雯！”

顾言惊呼着想去拉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沈晓雯的头就要撞在坚硬的砖墙上。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

是我的哑巴儿子，沈默。

他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了沈晓雯和墙壁之间。

“砰！”

沈晓雯撞在了沈默的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沈默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墙角的石头上。

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默！”

沈晓雯吓得脸色惨白，她抱着昏迷过去的沈默，哭着大喊。

“弟弟！你醒醒！你别吓姐姐！”

顾言也冲了过来，他蹲下身，动作熟练地检查沈默的伤口，然后抬头冲我怒吼。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他要是出了事，我让你偿命！”

他那副正义凛然、保护欲十足的样子，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彻底站在了他那边。

【这个妈已经疯了！连自己的残疾儿子都下得去手！】

【女儿为了反抗她要自杀，儿子为了救姐姐被她撞伤！这是人干的事吗？】

【顾言好样的！快报警！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

我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儿子，看着抱着儿子痛哭的女儿，看着对我怒目而视的顾言。

我的心，涌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但我不能乱。

我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去叫救护车，而是走到顾言面前。

“用不着你假好心。”

我推开他，想去抱起沈默。

顾言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周玉兰！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也是你儿子！”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

忽然，我笑了。

那笑容，在当时的情景下，显得诡异又疯癫。

“儿子？”

“一个傻子而已。”

“反正，我还有女儿可以卖。”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晓雯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顾言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恐。

直播间的弹幕，在停滞了一秒后，彻底爆炸了。

我没理会任何人，只是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戏越来越精彩了。”

“大家别走开，婚礼，会照常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