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是个退休的物理教授，一辈子没碰过股票。

这个锅，她背得稳。

我妈抽出自己的手，语气疏离：“我不知道。”

霍言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那你明天就把东海矿业卖了，把钱转给我。我这边的窟窿，需要钱来补。”

我气笑了，心声直冲我妈脑子：【他凭什么？】

“凭什么？”我妈替我说出了心声。

“凭我是你老公！”霍言的耐心告罄。

“老公？”我妈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我怀孕这段时间，你陪过我几天？”

“宋瑶一个电话，你半夜都能跑去给她修水管。我的产检报告，你看过一眼吗？”

“霍言，我们结婚，是商业联姻。当初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现在，是想犯规吗？”

我妈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在霍言最看重的面子上。

霍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妻子，先是错愕，随即换上一副深情的面孔。

“心妍，你我夫妻一场，霍家就是你的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现在帮我度过难关，日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你。”

宋瑶也开始掉眼泪：“嫂子，你别这么说阿言。他心里是有你的。他只是，只是不善于表达。”

“上次你过生日，他还专门飞到法国，给你拍下了那条‘星空’项链。”

“闭嘴！”霍言和我妈同时吼了出来。

霍言是气急败坏。

我妈是忍无可忍。

那条所谓的“星空”项链，我妈收到过一张照片。

然后，就戴在了宋瑶的脖子上。

霍言当时的解释是：“瑶瑶下个月有个重要的颁奖典礼，借她戴一下，撑撑场面。”

借？有借无还。

这件事，是我妈心里的一根刺。

现在被宋瑶主动拔出来，血淋淋的。

【妈，机会来了。】我在她脑子里冷静地说。

【别跟他谈钱，提那条项链。】

【那是他的软肋，也是那个女人的七寸。】

我妈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

她看着霍言，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霍言，你想要钱，可以。”

“明天，我要看到‘星空’项链，完好无损地放在我面前。”

“否则，东海矿业的每一个涨停板，都和你，和霍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我江心妍，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