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白把我拖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把我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说，为什么亲秦墨？”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破烂的裙子让我狼狈不堪。

“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他冷笑一声，俯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住，

“你当我是傻子吗？颜淡月，你是不是早就对他有意思了？”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承认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我什么都没承认。”

“好，嘴硬是吧？”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相册，摔在我面前。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屏幕上，是我和秦墨的“合照”。

一张是我在图书馆看书，秦墨坐在我对面。

一张是我在食堂吃饭，秦墨端着餐盘从我身后经过。

还有一张，是我在操场跑步，秦墨在不远处的篮球场打球。

还有一张是我在咖啡厅，秦墨刚好在邻桌讨论学习。

另一张是我在书店选书，秦墨在文学区域翻阅。

最后一张是我在学校门口等车，秦墨骑车经过。

全都是偷拍的角度，而且焦点都在秦墨身上，我只是背景板。

每一张照片都被人为地制造出了巧遇的假象。

“这是江月发给我的，”秦东白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她说你早就对我弟心怀不轨，整天找机会偷窥他，我他妈还不信！”

“她还说你每次看到秦墨都会脸红，跟她打听他的喜好。”

“甚至连他的课程表你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呢？你信了？”我问。

“我信不信重要吗？”他一把抢过手机，

“重要的是，你今晚的行为，证实了她的话！”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月发来的微信。

秦东白没有避讳我，直接点开了语音。

江月那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出来：“东白，你到家没？别为那种女人气坏了身体。”

“我早就跟你说了，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不像看男朋友，倒像看一张长期饭票。”

“你看她平时穿的用的，哪个不是名牌？她买得起吗？”

“你再看看秦墨，秦家真正的继承人，长得又比你帅。她不动心才怪了！”

另一条语音紧接着响起。

“兄弟，听我一句劝，这种心机女，玩玩就算了，可别当真。”

“你看我，从来不图你什么。”

“只要你有事，我什么时候不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这才是真感情！”

“而且我今天观察了，她看秦墨的眼神特别不对劲，那种迷恋的样子，女人最懂女人。”

“还有啊，她今天特意穿那么贵的裙子，不就是想在秦墨面前表现吗？”

“结果被我撕了，她那个心疼的表情，啧啧。”

秦东白关掉了手机，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能听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她说的，是真的吗？”秦东白开口了，声音嘶哑。

我看着他，很想笑。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钱？”

“为了通过你，去够到你弟弟那根高枝儿？”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东白，”我坐直了身体，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

最后，他吐出几个字：“我累了，不想吵。”

他转身想走。

我叫住了他。

“我那条裙子，是我用自己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一万二。你让江月赔。”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耐和鄙夷。

“颜淡月，你能不能别这么物质？不就是一条裙子吗？我赔给你，双倍，十倍都行。”

“我不要你的钱，”我坚持道，

“我要她赔。撕了别人的东西，就该自己赔偿，天经地义。”

“你简直不可理喻！”秦东白彻底失去了耐心，

“阿月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跟我闹着玩！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笑出了声，

“所以，我就活该被她当众撕烂裙子，活该被她泼脏水。”

“活该被你怀疑，然后我还要笑着说没关系，这才叫大度？”

“对不起啊，颜姐姐，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保姆阿姨了。”

江月曾经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这样对我道歉。

而秦东白只是笑着说：“阿月就是喜欢开玩笑。”

原来，我的每一次退让，都只是让他们变本加厉的台阶。

“秦东白，”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最后说一次，我们分手。”

说完，我转身想回房间。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拽回沙发。

“分手？我说了，不可能！”

他欺身而上，浓重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

“你不是骚吗？不是想男人吗？我今天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