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晦气的话。”谢伏生蹙眉，再次啄吻她的指尖，靠在她膝盖仰视她，“凝凝，我很高兴你吃醋，但明柔的醋，你就不要吃了。”

“你的体检报告三个月前，我才看过。”

他不信她，但她确实在体检后的一周发现了问题。

当初，她不和他说，是怕他会疯。

现在，她说了，他也没信。

“凝凝，你送她走，让她有些不高兴，现在耍性子不愿意回来。我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凝凝，现在就罚你在禁闭室关上三天，等她消气回来。”

“你多担待点，忍一忍好吗？”

他语气那么温柔，却不容置喙。

唐雪凝声音抖了下：“我怕黑，伏生，我会受伤的。”

“我知道，凝凝。”他笑着吻了她苍白的唇瓣，是爱怜的安抚，“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有安眠成分的牛奶，又把你绑了起来。这样你就不会挣扎得撞墙了。”

他拿起牛奶就要喂她，她偏头，却被擒着下巴，将那牛奶一口口渡尽。

他温柔地擦了擦她的嘴唇，“凝凝，好好睡一觉。”

黑夜里，唐雪凝不断颤着身子，

刚结婚时，谢伏生知道她怕黑，晚上他不喜欢亮光，却整夜整夜为她燃灯不歇。

一次意外停电，她在黑夜里跌跌撞撞，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推了会议赶回来的谢伏生抱紧她，把她抱进地下停车场，他把所有车子的灯光打亮，刺眼得恍如白昼。

他不断拍着她的背，眼里满是心疼：“凝凝，不怕，我在。”

是他救赎她，将她拉出了黑暗的沼泽，此时也是他，推她重回黑暗。

安眠药让她昏昏欲睡。

可效果并不好，第三天半夜她就醒了，她在黑夜里尖叫挣扎，直到制止彻底精疲力尽。

三天后，禁闭室的门打开，西装革履的谢伏生眼含怜惜为她松绑，悉心在她挣扎的伤痕上涂抹药膏：

“惩罚结束了。凝凝，现在你只要说一句，‘我求你回来’好吗？”

唐雪凝突然认不出眼前的谢伏生了。

谢伏生攥着手机，打开录像视频。

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凝凝，你是还在吃醋吗？”

“不......”唐雪凝抖着嗓子，摇着头，“我说，我说......”

她只是认清了现实，认清了自己。

当年那个哪怕自杀也要娶她的少年，早就淹没遗失在了时光里。

是她今日才看清。

“等等......”谢伏生轻轻打断，“明柔想听你亲口说。”

镜头被打开，谢伏生并没有注意许明柔。

许明柔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像是打量着一个失败的小丑。

唐雪凝扯着唇：“我求你回来......”

许明柔这才露出一点歉意的笑容，哽咽：“我知道插足人的婚姻不对，本来也想把感情藏一辈子的。可我快死了，我最后只要伏生哥三个月。你放心，三个月后我就把人还给你。”

唐雪凝听完，就犯低血糖晕了过去。

视线最后，是谢伏生蹙眉担忧的神色。

那一刻，她想的是，三个月后，她也不会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