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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跟我说他重生了,而且绑定了八个系统,只需要完成系统任务,就可以获得千万返现。
于是弟弟开始为非作歹,我早上刚被喊到教育局,下午又被警察局找上了。
然而不知为什么弟弟始终不肯听劝,非说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跟自己对话。
前天的任务是教育学校不听话的混混,昨天的任务是帮助故意扮丑的女同桌。
我问他这两个任务他都做完了,系统给了他什么奖励。
弟弟兴致勃勃地跟我说,“系统奖励我精神点加满。”
听完这话的我一口水没憋住,全喷了出去。
“那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我忍了又忍后问道。
弟弟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今天的任务是帮助我的姐姐脱单。”
听到此,我忍无可忍,决定把我弟打一顿,从头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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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已经撸起袖子,我弟沈昼立刻伸手制止:
“停!姐!你听我狡......解释!”
我扬起来的拳头停在半空中,眯起眼睛,“有屁快放。”
沈昼眼珠子一转,试图转移重点:
“你难道就不想谈恋爱吗?难道就不想脱单吗?”
“滚!”我停在半空的拳头终究落了下去,不轻不重地敲在他脑门上,“你姐我现在上班忙得像只转不停的哈士奇,哪有功夫谈恋爱?”
沈昼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还不忘嘟囔:
“所以才要谈办公室恋情啊,省时省力!”
“我恋你个大头鬼!”这话彻底点燃了我的火气,我直接把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顿,“你忘了我老板是谁了?”
沈昼在拳打脚踢的间隙还顽强辩解,“前男友怎么了?前男友就不能再续前缘吗?”
“续个屁!”我揪着他的耳朵,火气瞬间窜上天灵盖,“你忘了当初是谁眼睁睁看着我哭成狗的?”
这话一出,沈昼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
他当然没忘。
那是我刚毕业的夏天,我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和游戏搭子林砚的未来,却在寝室楼下,撞破了他给另一个女生送戒指的画面。
说起来,我和林砚的渊源,全是拜我那烂到骨子里的游戏技术所赐。
大学时我沉迷一款竞技手游,偏偏打了大半年还在黄金段位徘徊,被队友嘲讽“人机都比你会玩”。
某次排位连跪十把后,我在世界频道哭嚎求野王带飞,很快有人甩来一个好友申请,昵称只有一个字——“砚”。
点进主页一看,清一色的打野国标,巅峰赛排名稳居前列,胜率更是高达九十以上,妥妥的大神级人物。
为了蹭到免费上分名额,我开启了死缠烂打的模式。
整整三天三夜,我把毕生的厚脸皮都用在了抱大腿上,林砚终于松口,冷冰冰回了句:
【只打排位。】
我狂喜之下立刻冲去给他充了个皮肤当谢礼,从此他成了我的专属游戏搭子。
有他带着,我一路连胜冲段,从黄金一路打到星耀,身边朋友都羡慕我抱到了大腿。
为了感谢他,我提议请他吃饭,没想到却发现他和我竟然在一个学校。
第一次奔现我差点认不出他——屏幕里话少冷漠的野王,现实中穿着白衬衫,眉眼清俊,鼻梁高挺,竟然是同个学院的直系学长。
我们的关系在游戏和现实中慢慢升温,他会给我整理专业课笔记、给我在例假时带红糖水、陪我在图书馆赶毕业设计......
我以为我们早就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直到毕业前夕那场猝不及防的撞见。
那天我拿着亲手织的围巾,想给他一个毕业惊喜,却在寝室门口,亲眼看见他将一枚闪着光的钻戒,递给了一个女生。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郎才女貌,无比登对。
我攥着围巾的手瞬间收紧,指尖泛白,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没有质问,没有纠缠,我转身就走,当晚就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包括游戏账号。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埋在毕业论文和求职面试里,逼着自己忘记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以为我们从此就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却没想到三个月后,公司新空降的市场部总监,竟然就是林砚。
过去的甜蜜与后来的背叛交织在一起,让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更尴尬的是,作为他的直系下属,我们每天都要对接工作,每一次沟通,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姐!姐!你发什么呆呢?”沈昼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不死心地嚷嚷,“我这系统可是能拿千万返现的!你就当帮我完成任务,跟林总再接触接触怎么了?万一他当初有啥苦衷呢?”
“苦衷?”我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他,“送戒指还有苦衷?沈昼,你再敢提那个渣男,我就把你那所谓的八个系统一起‘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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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灵活地躲开飞来的抱枕,像块牛皮糖似的黏着我不放:
“可是完成任务就有千万奖励啊!钱啊!钱你要不要!”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胸腔里的火气混着委屈翻涌:
“我要钱,但我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没想到沈昼“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板上,双手合十作揖,脑袋都快磕到地面:
“求你了姐!就当救我一命!完成任务有钱拿,不完成任务......系统说要收了我的命啊!”
他眼底的慌乱不似作伪,我心里瞬间拧成了一团乱麻。
纠结了半晌,我终究狠不下心,皱眉问道,“你说的这个任务,完成期限是多久?”
沈昼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竖起三根手指。
我松了一口气,“三个月那还好......”
沈昼低下头弱弱开口,“姐,单位是天......”
我的声音骤然炸开,“三天?!”
三天时间,让我和林砚那个渣男再续前缘?这哪里是不完成任务我弟死,分明是要我死啊!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地上还跪着的沈昼,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姐......”沈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就试试呗,万一......万一真成了呢?”
“试个鬼!”我踹了踹他的小腿,“起来!三天就三天,我尽力,但成不成另说,你要是再敢搞幺蛾子,我照样揍你!”
沈昼立刻喜笑颜开地爬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姐!我这八个系统肯定能帮上忙!”
我没再接话,转身回了房间,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去上班。
作为小组组长,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应付这荒唐的任务,又要兼顾手头的工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可刚进办公室,就被部门助理急匆匆地叫去了会议室——我们小组上周提交的项目方案出了大问题,合作方那边反馈极其不满,甚至放话要重新评估合作意向。
一进会议室,就看见林砚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手里捏着我们的方案,指节泛白,目光扫过我们小组几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凌厉和压迫感。
“这就是你们熬了半个月拿出来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逻辑混乱,数据错误,甚至连合作方的核心需求都没抓准!你们自己看看,这能叫方案?”
我们几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严厉的斥责声。
作为组长,我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尤其是在林砚面前,这种狼狈感被无限放大。
训斥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林砚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
“下午五点前,把修改好的方案放到我办公桌上,再出纰漏,你们小组集体提交检讨。”
话音刚落,其他组员便如蒙大赦,路过我身边时,都投来同情又无奈的目光——谁都知道,方案出了问题,组长向来是首当其冲要被单独追责的。
我也悄悄起身,想跟着大部队混出去,没想到林砚的声音在我身后骤然响起:
“沈黎,你留下。”
完了,该来的单独“加餐”还是躲不掉。
我转过身垂着头,等着新一轮的责骂,然而预想中的训斥并没有到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桌上散落的方案纸,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我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林砚突然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猛地抬头,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是看出我状态不好,还是单纯的职场关心?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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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干涩:
“没什么困难......这次方案出问题,是我没把好审核关,我会尽快牵头修改好的。”
林砚盯着我看了几秒,目光似乎能穿透我故作镇定的伪装。
他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桌上的方案,指尖点了点其中几处:
“合作方的核心诉求是成本控制,你们之前的方案忽略了实际落地性价比。这几处数据重新核对,有疑问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带着点耐心指导的意味。
我低头应道,心里五味杂陈,“谢谢林总。”
他挥了挥手,声音里竟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去吧,注意效率,也别太熬着。”
这句轻描淡写的安慰,让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了些。
我快步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组长工位,心尖还残留着一丝莫名的暖意。
下午三点多,前台推着小推车走进办公区,笑着喊道:
“市场部的福利来啦!林总特意点的奶茶和甜品,大家快来领~”
组员们立刻围了上去,我本没太在意,直到负责对接的小姑娘递来一杯奶茶和一份甜品:
“组长,你的芋泥波波奶绿,五分糖去冰,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呢!”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杯熟悉的奶茶,心脏猛地一跳。
这是我大学时最爱的搭配,连甜度冰度都分毫不差。
更让我意外的是,甜品盒里居然还有那家老字号绿豆糕——当年我总跟林砚念叨,说那家店的绿豆糕清甜不腻,可惜离学校太远。
小姑娘见我没动,好奇地问,“怎么了组长?不喜欢吗?”
我勉强笑了笑,拿起奶茶,指尖却有些发烫,“没有,喜欢的。”
是巧合吗?还是他特意记得?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昼发来的消息:
【姐!任务进度条怎么样了?系统说才10%!我快慌死了!】
我看着屏幕,没好气地回:
【才第一天急什么?我总不能丢下工作跟你胡闹】
沈昼秒回,字里行间满是焦虑:
【可就三天期限啊!晚一天风险就大一分,我真怕小命不保】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可手里的奶茶却喝不出往日的滋味。
大学时,林砚也总是这样,记得我所有的喜好,会提前买好我爱吃的东西,默默放在我桌上。
这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细节,此刻却因为一杯奶茶,重新浮上心头。
强压下心头的杂念,我召集组员开了个短会,分配好修改任务,便埋头核对方案数据。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组员们陆续加完班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我:
“组长,别太累了,剩下的我们明天来弄也可以。”
“没事,我把文件整理好就走。”我笑了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继续对着电脑敲打键盘。
不知过了多久,我伸了个懒腰,抬头一看,发现林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能看到他伏案工作的身影,侧脸轮廓依旧清俊,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
我加快速度整理好文件,起身准备离开时,他办公室的灯刚好熄灭。
林砚推门走了出来,看到还在收拾东西的我,愣了一下,“还没走?”
我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刚整理好文件。”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了几秒,提议道: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想起了沈昼的催促,还有这荒唐的任务期限。
于是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好,麻烦林总了。”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空调的冷风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是他身上惯有的味道。
我们一路都没有说话,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尴尬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蔓延。
我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不敢看他,心里却乱糟糟的——既想问问当年的事,又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
我道谢后正准备推门下车,林砚突然开口:
“方案我看了,修改得不错,作为组长,你做得很好。”
我愣了一下,回头冲他笑了笑,“谢谢林总认可。”
推开车门走进楼道,我刚掏出钥匙,家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沈昼探着脑袋往外看,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一脸急切地想问问情况。
可当他看到我身后跟着的林砚时,眼睛猛地一亮,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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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喊得又响又脆,瞬间打破了楼道里的安静。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身旁的林砚,也明显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沈昼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
我强压下当场把沈昼按在墙上暴打的冲动,转头看向林砚,道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抱歉林总,我弟他年纪小,没大没小,您别往心里去。”
沈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缩了缩脖子,却还不忘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满是“计划通”的得意。
林砚收回目光,落在我泛红的耳尖上,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妨。”
他顿了顿,看向我,“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谢谢林总,您也路上小心。”
看着林砚转身下楼的背影,我转头就揪起了沈昼的耳朵,咬牙切齿:
“沈昼!你是不是活腻了?谁让你乱喊的!”
“姐!疼疼疼!”沈昼哀嚎着挣脱,揉着耳朵辩解,“我这不是为了推进任务嘛!你看,刚才林总都没生气,说不定还挺受用!”
“受用你个大头鬼!”我气得想踹他,“明天上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沈昼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这说明你们有戏啊!系统刚才提示进度条涨到20%了!”
我懒得跟他争辩,一肚子火气没处发,转身进了屋。
这荒唐的任务、尴尬的相遇,还有林砚那捉摸不透的态度,让我头都大了。
晚上洗漱完,我想着得好好跟沈昼谈谈,至少让他别再瞎捣乱。
可走到他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推开门一看,房间里空空荡荡,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瞥见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赫然是——“我的好姐夫”。
而那条消息,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心头:
【任务进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