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我让你出去向大家解释，你只是情绪失控，在开玩笑。”

陆擎紧握着拳头，努力地维持着镇定。

眼神不断瞥向门外，紧张着裴芙的直播。

我只觉得可笑，在这场背叛与剽窃的双重罪孽里，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我被自己三十年的闺蜜出轨我的丈夫？”

“说我的丈夫窃取我的创作去讨好他的情人？”

我抬眼看他，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这几年的养尊处优让他外表看起来更加温文尔雅。

“沈青瓷，适可而止。”

陆擎皱眉，语气带着警告。

呵。

又是这一句。

可我得到什么“好”了？

我只见到自己掏心掏肺的闺蜜和我的丈夫联手窃取我的成果去博取流量和名利。

“陆擎，你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我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心口的怒火灼烧着我的理智，我抓起休息室装饰用的一个陶罐，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里面露出的一角布料，眼熟得很。

那是裴芙曾在社媒小号晒过的，说要送给“重要的人”的限量版领带。

当时还引发粉丝一阵的狂欢。

原来，他们早已如此明目张胆。

“陆擎，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还有裴芙，我能把她捧起来，就能把她踩下去！”

“我要让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靠抄袭和炒作立人设的网红，和她名义上的导师搞在一起！”

陆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你做了什么！”

他的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我眼中的讽刺已经快要溢出来。

“我能做什么？”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就在这时，外面展厅传来更大的骚动声，陆擎脸色一变，松开我冲了出去。

展览大厅中央，一个打扮朴素、嗓门洪亮的中年妇女，正指着裴芙的鼻子骂“不要脸”“偷人东西的贼”。

在她身边，几个看起来像是亲戚的人，正七嘴八舌地向着围观者和裴芙尚未关闭的直播镜头。

他们科普着裴芙为了当网红、挤进艺术圈如何忘恩负义。

裴芙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对着直播手机强颜欢笑的表情彻底僵住。

她精心准备的获奖感言稿也被踩在脚下。

身上那件为了今天特地定制的高级礼服，也被扯开了线脚，显得狼狈不堪。

保安们一时不知该先劝哪一边。

陆擎下意识想将裴芙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沈青瓷，你太过分了。”

我冷笑：“我过分？她既然敢做贼，还怕被人戳脊梁骨？”

他拉着裴芙就要走，我扬声道：

“陆擎，你现在带她走，就等于承认了你们心里有鬼！”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沈青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不就是想证明我偏袒芙芙，证明她的艺术才女的人设是假的吗？”

“好，现在，如你所愿。”

陆擎护着裴芙离开后，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