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月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这样也好，至少输得体面。」

可是明明对于修者来说，未战先怯才是耻辱。

但为了季君行，这位自诩高洁的剑君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谎。

许是我如了她的愿，顾枕月对我前所未有的温柔。

「刚刚宋峰主和我说，你的灵根无法修复了。」

「你放心，就算你变成一个凡人，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顾枕月拉着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笑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道侣，就像五年前大典一样，不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明明无数次抛下我的人是她，她却装作一副坚定选择我的样子。

我懒得戳穿她。

在她说要满足我一个要求的时候，我选择了去祖宗祠堂。

「你去那里干嘛？」

「求祖宗保佑，我能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

顾枕月笑了笑，说我傻。

骗人的。

因为我要去祖宗祠堂亲手熄灭我的魂灯。

只要不死，魂灯就会显示下落。

所以我必须为离开扫清障碍。

我亲手捻灭了我的魂灯，将它收到我的乾坤袋里。

门外传来顾枕月的声音。

刚一开门，顾枕月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我面前。

女孩眉眼和顾枕月有五分相似，下巴却活脱脱像极了季君行。

我敛下神色，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这孩子是谁家的？」

「这是我领养的，我怕你难过，特意领来陪你的。」

「星星，快叫爹爹。」

顾枕月试着推着女孩往我的方向去，但星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怕生地缩在顾枕月后面。

「娘亲我怕。」

「这不是爹爹，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

顾枕月熟稔地抱起女孩，拍了拍她的背，和我解释道:「星星有些怕生，他只是和你不熟悉罢了，不是对你有意见。」

我走到星星面前，看到顾枕月下意识防备我的模样，笑道:「这孩子生的漂亮，我也喜欢。」

顾枕月松了一口气，她扬起嘴角，被星星闹着去摘枝头上的凌霄花。

我原本想回去收拾东西，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季君行。

那是顾枕月的方向，我下意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