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脚踩了踩掉落到地上的画，直到画纸破开。

“你疯了吗！”柚清急忙撞开我，抱起浩浩，“他不是你儿子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后退两步，拍拍手，“是他自己摔下去的，我没碰他。”

浩浩慢慢爬起来，捡起破玩偶没哭，“是…我笨…摔的。”

直播间弹幕疯了——

【她这是在虐童！直播有回放，都是证据！】

【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刚才动手去推了！】

【人渣妈妈！看得我拳头都硬了，真的没人能管管她么！】

【她家真的没人了，她父母和老公都不在早了，又被公婆嫌弃，纯属扫把星！】

第一天这个疯女人柚清来我这里直播开始，我的信息都已经被人开盒了。

家庭背景、联系方式都被挂上网去了，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但我丝毫不放在心上。

谩骂信息我每条都会看，毕竟被键盘侠骂两句而已，又不会死。

柚清轻拍着浩浩衣服的灰尘，轻声安慰着他。

护工冲上来，手指着我发抖，“你是在故意伤人！我们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的！”

我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递到护工面前，“没问题，报警吧，我帮你拨号了。”

护工愣住，她大概这辈子第一次遇到主动要求抓自己的人。

柚清赶紧拦住护工，按灭了手机，压低声音说：“别报警......明天浩浩生日......”

“他的愿望只想和妈妈吃顿饭而已，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她说着看向我，语气软下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放心，我明天约了人，我才不去他的生日。”

浩浩听到，脸上泛起一丝悲伤，又开始做刻板蝴蝶手动作。

护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骂道：“你真的是神经病的话，可以和我们福利院说明特殊情况。”

“现在全国网友都看着你，你故意遗弃孩子，难道真的不怕被人骂死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骂人能死，他这几年早被我骂死了，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也早就说过，谁爱收养他谁就拿来，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浩浩摇了摇头，“不打…不骂…”

此时柚清的直播已经上了热搜，弹幕像浪潮一样涌来。

【我真是哭死了，浩浩乖孩子，还在帮她的恶妈妈说话！】

【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有没有好心人有收养条件的？】

【来我家吧，我收养浩浩，被再被这样的恶毒妈妈虐待了！】

柚清拳头紧握，走到我跟前，“你知道吗，这几个星期里，浩浩忘记谁都没有忘记你。”

“他在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冷笑着从她的手机那会我的手机，“你们真的那么想知道为什么吗？”

柚清眼神里带着期望，等我说下去。

护工也看着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总不能这样对他，孩子是无辜的。”

我点了根烟吸一口，呼在了柚清的脸上。

柚清一时间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

浩浩眉头皱了一下，“不抽…”

“明天。”我说完，转过身去，“你们想知道真相的人，就去福利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