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逼迫发烧39度9的我徒步40公里求符

只因为公交没了2毛折扣。

我说打网约车去，用完优惠券才4块钱。

我妈却一耳光狠狠甩在烧得滚烫的脸上，破口大骂。

“比公交贵4毛，4毛不是钱吗，你个败家玩意，只会贪图享乐的下贱货色。”

“你每天待在家好吃懒做，一毛不挣，就会吸我的血，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继续读，就应该早早嫁人生孩子，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自私样子。”

“我辛苦拉扯你长大，家里什么条件不知道吗。”

感受到因为攒下学期学费去工地搬砖磨出的血泡的疼痛，我家真的穷吗？

看着她接起弟弟耀祖的电话，变了嘴脸。

“学校老师说学费二十万？没问题！游戏账号两万？我的宝贝高兴就好。”

后来，她拿着弟弟的判决书找到我，我却说。

“咱们家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转身上了价值百万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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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一直都是一块8毛钱，怎么变成2块钱了？要提前说，我就不坐了，把钱退给我！”

“我这不是扫完才知道的嘛，2毛钱不是钱？”

“我们还要去庙里给我儿子求符，耽误了吉时你赔得起吗？”

耳边是妈妈和公交车司机争吵的声音。

我浑身都因为发烧而感觉到滚烫，耳朵嗡鸣，仿佛争吵声越来越远。

汗湿的脑袋被重重砸了一下，把我从迷茫中砸醒来。

“你就这么当女儿的？你老妈在这儿被人欺负，你当个缩头乌龟，一句话也不说！”

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发烧，烧到现在。

背上还背着装满所谓的“开光石”的背包，将肩膀上因为搬砖而磨出的血泡压破流出脓血。

浸湿了泛黄的白半袖。

疼痛难忍。

手上提着一尼龙袋要去开光的弟弟的课本。

我妈的手指头一下又一下戳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司机很不耐烦。

“你这后头还排着人呢，要坐就坐，不做就滚！”

“看你根本就不是不愿意掏这2毛钱，就是想找茬！”

“大包小包地背着，你们逃难去呀！”

路上看热闹的人也窃窃私语。

“本来放假加班就烦，磨磨唧唧干嘛呢？就为这2毛钱。”

“我还真没见过因为2毛钱不依不饶的人呢。”

“人家公交车司机都说了没办法给她退钱，她刷都刷走了，怎么可能退她？”

“看她那个孩子，傻了吧唧的，话也不说一下，浑身脏兮兮的，别真是来逃难的。”

后面排队的人也十分不耐地开口催促。

“这后面这么多人呢，这世道怎么还有人穷到连公交车都坐不起？”

我妈听到后怒火中烧，将我狠狠推下车。

身体重重砸在地表温度爆表的油柏路上，浑身都很痛。

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我想张嘴叫妈妈，结果却听见她扯着嗓子喊。

扯着嗓子喊，“今天不给我退，你们就别想上来！”

“碰瓷讹钱的吧。”

“老讨吃的带着个小讨吃的，真是晦气。”

我只觉得羞愧难当，那些鄙夷的眼神刺在我身上，比发烧的身体更难受。

“妈，咱们不要打扰到别人。”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弱弱地说。

回应我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亲妈这么被人欺负，你这个当女儿的居然认怂，我真是白生你了！”

“胳膊肘往外拐，有本事你别认我这个妈，我以后不是你妈！”

比羞耻更早传来的是窒息感。

从小到大，时常出现且从未断过的窒息感。

原本骂骂咧咧的司机都看不下去，自己掏口袋，掏出2块钱丢到地上。

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妈赶忙捡起那2块钱，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还不快爬起来，耽误你弟弟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昨天晚上就因为没有给弟弟洗内裤，就被下班的妈妈捆在院子里淋雨。

发烧到39.9度到现在。

今天更是因为要去40公里外的庙上给弟弟求符。

可她明知我高烧不退，还坚持让我跟她去庙上求符。

电话铃声响起，刚刚还恶狠狠瞪着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妈妈，此刻却扬起笑脸。

笑意盈盈地接起电话。

“耀祖，给妈打电话是想妈了吗？”

2

“喂！那20万的学费还没打吗，你快给老师打过去，不然我都要上不了学了。”

“我要一个游戏账号，你快给我打2万，不然人家那边卖给别人了。”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态度极其恶劣，像使唤一个仆人一样使唤自己的亲妈。

我妈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只是在听到钱后，并没有因为这无理的要求而生气。

反而是十分爽快地答应。

笑得十分灿烂，“妈这就给你转，我的心肝开心最重要。”

“学费妈已经给你攒下了，一会儿就给老师打过去，儿子想妈了没......”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匆匆挂断。

她也不恼，掏出手机完成了转账。

大方爽快的样子，哪还有方才为了4分公交钱就不顾面子，撒泼打滚的模样。

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我，立马换上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恶狠狠地用手指戳向我滚烫的额头。

“就因为你没有提前告诉我公交车涨价，我至于领着你丢那么大的脸吗？”

“我也是被你气糊涂了，昨天不过就是让你给你弟弟洗个裤衩，你这当姐姐的居然不乐意，烧死你才活该！”

相对于对弟弟的溺爱，她面对我时永远是这副恶劣的模样。

她将一切的错处都扣到我脑袋上。

如果是之前听到这些话，我肯定是难受极了。

可现在我的身体状况根本支撑不了我去胡思乱想。

只是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我让自己舒服一点。

“妈，咱们打个车去吧，我运气好抽到了免单券，40km过去只要4块钱就好。”

我最近的运气还不错，领的券都是最高。

上星期还去买了彩票，想要碰碰运气，今天出开奖结果。

我却没心思想这些。

40度的气温，太阳炙烤着，我浑身都被汗浸湿，身体滚烫，却感到一阵阵发寒。

冰火交融般的感受令我难受至极。

听到我说的话，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个赔钱货！4块钱不是钱？看你是在外面上学把心上野了，居然看不上这4块钱！”

我小声反驳。

“可我真的好难受呀，妈妈。”

背上沉重的石头，手里提的书本，感觉下一秒就要将我压成肉泥。

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做出小小反抗。

回应我的并不是怜爱，而是一个重重的耳刮子。

“老娘又不瞎，你是真难受还是装难受，我能看不出来？别给老娘在这儿装，不过就40km，走过去不就行了！”

她没再看我，拖着一条瘸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3

眼皮越来越沉，跟在妈妈身后。

她不耐烦地转头瞪了我一眼。

“还不快跟上，怎么还赶不上我这个瘸子走得快。”

脑袋昏昏沉沉，她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

身体的虚弱让我直翻白眼。

她看到后却以为是我不服管教。

拖着一条残腿却走得极快，三两步走到我跟前，又是一个耳光打了下来。

我被再次掀翻在地。

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贪玩，不至于被那帮人打成残疾，受了大半辈子人冷眼。”

“我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你，你现在倒是怨恨起我这个当妈的了。”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谁让你是我亲生的呢，我也不能真的恨你。”

这句话给了我当头一棒，平常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此刻却破天荒地有了一丝丝亲情味儿。

巨大的愧疚，汹涌而来。

我爸早早去世，妈妈为了养活我们两个费了很大的力气。

听她说，当初是因为我贪玩，赖在地上不愿意走，才耽误了她收摊，错过了收摊时间。

收保护费的混混以此为借口打断了她的腿，更是在那以后不允许我们再出摊。

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在妈妈受伤后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的细节早已忘记，脑海中只有妈妈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幕。

心脏密密麻麻地疼。

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

“对不起，妈妈。”

我小声道歉。

她仿佛很满意我的表现。

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你弟弟是咱们整个家的核心，他好了你才会好，他还小，平时就是调皮了些，他最爱的就是你这个姐姐了，是嘴笨，不会说话。”

她那双粗糙的手摸着我滚烫的脸蛋。

“你可一定要念着你弟弟的好，把他供出来，对你来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是在往常，我一定会点头乖顺答应。

可难得的是今天发高烧，似乎是把脑子烧坏了，刚想习惯性地点头，嘴里却脱口而出反驳的话。

“他对我不好，他打我，还偷看我洗澡。”

满意的表情僵在脸上。

瞬间气急败坏起来。

“那是你该打，偷看你洗澡还不是因为你勾引他，让他都没办法好好学习，咋全赖到你弟弟头上了？”

“我就不该给你好脸色，你今天撞了邪了。”

“赶紧走！误了吉时我打断你的腿！”

她拖着她的那条瘸腿走在前面。

而我大包小包跟在后面，脚步虚浮。

仿佛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踉踉跄跄，摇摇欲坠。

在太阳的炙烤下，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令我生不如死，脸上的汗珠砸在油柏路上。

窒息感传来，我努力大口呼吸，却越发觉得喘不上气。

濒死感令我恐慌。

我刚想喊住妈妈，身后却传来鸣笛声。

以及一个熟悉的声音。

“昭昭，你怎么了？”

还有口袋旧手机收到的短信。

「恭喜中奖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