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话落，尖锐的疼痛从姜怡胸口钻出来。

私人印章......代签所有文件？

可谁不知道顾宴之由于洁癖，所有文件只有他一人能碰！连她这个妻子都......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宴之。

顾宴之却像是要给小姑娘撑台面似的。

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也没看文件内容，就在恍惚的目光中，对签名的位置带了上去。

“啪！”

“哇，签好了。”

沈雪高高兴地将文件砸给姜怡。

纸张砸落的瞬间，姜怡的心却莫名平静下来。

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不疼不痒，像摘去一颗死掉的牙齿。

见她就不说话，沈雪却是愈发得意。

低头凑近，“以后，你找顾总要房子，车子什么的，直接找我批就行。”

“不然你一个山里来的，东西要得多了，顾总肯定觉得你烦！”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

“咦，夫人你要去哪儿？”

姜怡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连扶带吐血按着120发来的消息往外走，眼看离救护车只有几步之遥。

一辆失控的轿车突然撞来。

剧烈的撞击与疼痛中，她迟钝地抬起头，露出鲜血淋漓的半张脸。

而她模糊的视线里，那个听到动静不对，准备过来查看的男人，听到沈雪被车祸吓到尖叫后。

看都没看是谁出事一眼，便冲上前，将惊到噘嘴的沈雪搂入怀中。

眼神里尽是宠溺与担心。

原来所有的承诺都会过期。

可分明曾经的顾宴之，最上心她。

七年前她第一次生病，需要大笔钱手术治疗时。

他就急得眼眶都红了，卖了半身血为了凑齐医药费，却只问：“小怡，疼不疼？”

伤口隐隐作痛，痛到七年后的姜怡禁不住红了眼。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垂着眼，低声回应。

“疼。”

姜怡是在医生的诊断声中醒来的。

“......胃出血、双腿肌肉性坏死，部分皮肤需要植皮......”

全身一片剧痛，睁开眼，几位医生瞬间停住发烧，看她。

目光满是怜悯：“姜女士，您的胃和手......伤得很重。”

顿了顿，似乎在想用委婉说法。

“我们已经为您经过一轮准备，但是......想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行了。

尤其是您的腿，恐怕以后连行走都......”

连行走都......

话落，姜怡胸口一阵刺痛。

不行，那她如何独立？如何保护自己？！

她不会认命。

收拾好情绪，姜怡拿起拐杖，立刻复健。

期间也有医生看她一次又一次摔倒，让她赶紧联系家属。

家属？

姜怡笑了笑，直接展示了下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