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团团的饼干被抢了，团图......没有偷吃！”

可看着我也红了的眼睛，团团却突然停止为自己辩解，彻底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从小告诉他要礼貌谦让，再加上长久以来，幼儿园的孩子和老师合力对他进行欺负，这才养成他遇事情就主动低头的性格。

我看着才三岁就知道为别人着想的孩子，感到的不是欣慰而是莫大的痛苦和自责。

从前丈夫还活着，我虽然也是一个人带孩子长大，可我知道我有靠山，可现在靠山不在了，我只能用尽全力护着孩子免受欺负。

看着我们母子只是沉默垂泪，王老师更得意了，她插着腰轻蔑笑道：

“团团妈，你也看见了，这孩子自己都承认偷吃了，话说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养不起这孩子啊？才让他偷吃别人的东西？”

“现在你家团团品行败坏，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教学秩序了，不如就从今天开始退学吧！”

我手忙脚乱把孩子护在身后，现在我只想稳定住哭到发抖的儿子，想先把他带到外边安抚，事后再和老师理论。

年幼的孩子看见老师撑腰更肆无忌惮起来，那个抢走团团饼干还倒打一耙的孩子是个又高又壮的男孩。

他竟直接当着我的面，蛮横无理冲过来揪住团团的衣领子。

“小野种你必须向我道歉，然后和你妈一起滚出幼儿园！”

王老师看见这一幕，丝毫没有阻止那个孩子的行为，反而更阴阳怪气起来。

“团团妈妈我劝你，带着团团好好给子豪道歉，子豪爸爸可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家里背景更是硬得很，要是等会儿他爸爸来接他看见这一幕。”

“你们母子就不止是滚出幼儿园这么简单了！”

那个叫子豪的男孩得意大笑，竟直接走到团团面前，解开裤子准备尿在孩子身上。

我怀中的孩子在发抖，那男孩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梁团团，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平时不都接的好好的吗”

我紧紧抱着团团发抖的小身子，感受到他滚烫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襟，怒火在我胸膛中冲撞着。

王老师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坏笑。

就在这时，教室门砰地一声推开了。

一个腆着巨大啤酒肚、穿着紧绷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满脸横肉，眼神浑浊而猥琐。

“谁他妈欺负我儿子了？！”他一进门就粗声粗气地吼道，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

王老师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到极点的笑脸，小跑着迎上去。

“哎呀，子豪爸爸您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摩擦，有个没家教的孩子偷吃了子豪的饼干，还死不承认，他妈还护着......”

那男人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先是落在了我怀里的团团身上，鄙夷地哼了一声。

随即，他的目光粘到了我的脸上身上，上下打量着，毫不掩饰其中的下流与审视。

“哦？”他拖着长音，慢悠悠地走近几步，一股混合着烟酒味道的臭味扑面而来。

“这就是我儿子常说的那个小野种？还有你......”他对着我，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就是那个偷人以后生下孽种的妈？”

我把团团护得更紧，警惕地看着他。

“你看着还挺年轻漂亮嘛。”他话语里的轻浮和暗示令人作呕。

“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在哪儿高就啊？一个月挣几个钱？能把孩子养成这样......”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团团朴素的衣着，和我身上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子豪爸爸，事情不是那样的，是子豪他先......”我试图辩解，声音却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是什么是！”王老师尖声打断我，“子豪爸爸，您别听她胡说！就是她孩子偷东西，她还蛮不讲理！”

子豪爸爸摆了摆手，一副“我懂”的样子，又朝我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