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我去医院康复的时候被恼怒的路人认出来。

有人专门拿着烂菜叶子往我和乔晨身上扔。

我义无反顾的站在乔晨面前，替他裆下了大部分的攻击。

而一直不放心跟在我们身后的顾明远，毫不犹豫站出来保护我。

“暖暖，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我却无视顾明远搀扶我的手，反而紧张地看向乔晨。

“你没事吧？那些疯子没砸到你吧？”

乔晨一脸嫌弃地推开我，“少在这假惺惺！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认出来？真他妈晦气！”

看到这一幕，顾明远心痛不已，满脸的无奈，他最终哑着嗓子说道。

“暖暖，你没事就好。”

【我真的要哭死了！顾律师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啊？】

【就让这对狗男女锁死不行吗？干嘛还要这么虐我们顾律师啊！】

【我现在真的怀疑，就是这对狗男女故意陷害顾律师，葬送了人家大好前程！】

进入康复室里后，顾明远始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和康复师身边。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将医生的每一句叮嘱，甚至每一个康复动作的角度，都无比细致地记录下来。

而乔晨全程瘫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停地刷着手机，脸上更是写满不耐烦。

“到底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在他的催促下，我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加快。

最后，在一个需要缓慢拉伸的动作上因分心而拉扯到肌肉。

“嘶！”我蹙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顾明远立刻紧张地走上前，“医生，她刚才这个动作是不是还要再......”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乔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看也没什么要紧事，差不多走吧。”

康复师皱了皱眉，见我没什么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去的车上，乔晨突然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顾明远。

“哦，对了，虽说现在法庭判我无罪，但我的名誉可是受到了巨大损失。”

“顾律师虽然当不了律师了，但法律条文总还记得吧？”

“这样，你帮我起诉那些在网上诽谤我的网友，这事儿就算你将功补过了。”

空气瞬间凝固。

顾明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晨，又看向我，眼中是巨大的屈辱。

逼得他断送了职业生涯也就算了，还要去起诉那些为他鸣不平的网友？

这是换作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更让他心碎的，还是我的反应。

我不仅没有出言反对，反而轻轻挽住了乔晨的手臂，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说：“这个主意真好！让那些乱说话的人都受到惩罚！顾明远他现在反正也没事做，帮你处理这些最合适不过了。”

顾明远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无法呼吸。

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见状，直播间的网友们吵翻了天。

【我操我操我操！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顾律师你拒绝啊！你骂他们啊！求你硬气一次好不好！】

看到顾明远的反应，乔晨满意地笑了。

他搂着我的肩膀，挑衅地朝内后视镜看了一眼。

顾明远脸上的悲伤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引得直播间的观众心痛到无以复加。

【这已经不是斯德哥尔摩了，这是彻头彻尾的恶毒！宋暖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顾明远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过的电子音。

他的脸色在几秒钟内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顾律师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极、又了然于心的弧度。

顾明远，游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