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目眦欲裂，冲上前死死拽着林娇娇的头发：

“是你做的手术对不对？！”

“你怎么敢，你怎么——”

我高高举起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沈厉一把推倒在地。

我相濡以沫十年的丈夫此刻挡在林娇娇身前居高临下地冷冷凝视着我：

“江睿！你有完没完！？”

“没人能保证手术的成功与否，这一点你该知道的！”

我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厉，你答应过我能保证手术——”

“我答应你会保证聪聪的安全，不是吗？”

“现在聪聪生命体征平稳，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不就够了吗？”

他冷冷打断了我的话，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心中的无力感几乎要达到巅峰。

我没想到沈厉会用这样的字眼蒙蔽我，用儿子的双腿让我吃哑巴亏。

我深呼吸了一瞬，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我签的手术同意书是沈厉主刀，但实际却是林娇娇这个没有医师资格证的人主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沈厉直接夺过我的手机扔在地上，冷笑：

“谁告诉你是娇娇主刀了？别想污蔑她。”

我愣了两秒，扭头看向刚刚议论的小护士们。

她们却瞬间低下了头，摇摇头小声道：

“我们不知道。”

我心凉了半截，但还是固执道：

“监控，我要看手术室的监控视频！”

“监控坏了。”

沈厉轻描淡写地敷衍道。

话音刚落，他身后就传来儿子的呜咽声。

我快速上前扒着病床，努力堆起一抹笑：

“聪聪，你醒啦。”

“妈妈，护士姐姐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是真的吗？”

儿子面无血色，嘴唇不断哆嗦着，却始终执拗地看着我想要我给出一个答案。

我闭了闭眼，无数的痛苦和心酸在此刻全然被我咽回了肚子里。

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笑道：

“不一定，说不定咱们聪聪恢复得好就能走路了呢，更何况爸爸可是很厉害的医生，肯定会治好聪聪——”

“治不好了，聪聪，你这辈子都不能再下地走路了。”

林娇娇打断了我的话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模样看得我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烂她的嘴脸。

沈厉抢先一步在我之前开口，眸光划过一丝心疼，但还是认真看向儿子：

“聪聪，爸爸也治不好你了。”

“但没关系，以后爸爸可以给你买最好的轮椅。”

“你要怪，就怪你妈妈非要给你做手术吧，别的人，你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