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五年有余，这种小玩笑开起来并不冒犯。

姜蕴捂脸，“有点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连景笑笑，“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姜蕴发来了信息告诉他她结婚的事。

他和她约定好的，为了治疗效果，人生重大变故，要及时告知。

姜蕴是个很愿意配合医生工作的天使病人。

“还好？”姜蕴坐在沙发上，自在得像回了家。

连景把热茶放到她面前，也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连医生，你能不能以男人的视角解答我几个问题？”姜蕴疏懒地靠着沙发靠背。

连景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微微颔首，“你问。”

“在你们男人的眼里，性......是可以滋生出爱的吗？”姜蕴端起茶杯。

连景认真地思考过后，给出答案，“在我这不行，但我不认为我可以代表男人整个群体。”

“姜大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姜蕴犹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连景当了姜蕴四年的心理医生，只有第一年的时候，因为她不相信他，和他沟通会下意识地斟酌词句。

后来建立起信任，她在他面前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很久没这么迟疑过了。

连景更好奇那位裴家大少爷是进行了何种骚操作，让她纠结成这样。

“裴予淮好像可以......”姜蕴顿了顿，有点脸热，“我和他......肉体上的交流很合拍，而且，婚后，他做得实在太好了，体贴入微，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深情款款，我有种微妙的错觉，他好像是爱我的。”

连景抛出猜测，“说不定他被你吸引，真的爱上你了？”

姜蕴摸摸下巴，“你们男人移情别恋的速度能那么快？”

连景咳了两声，转口，“也可能，他很重视你们的婚姻关系，想尽善尽美。”

姜蕴若有所思。

“说起来......”连景抿一口热茶，润喉咙。

“如果那位裴少，在日后和你相处的过程中，真的爱上了你，你会接受吗？”

姜蕴无意识地抿紧下唇，“......不知道。”

“在他爱你的前提下，你回应他的感情，是好事。”

连景吹开茶水氤氲上飘的热气，“你早该让过去的事情翻篇了。”

姜蕴眨了眨眼，“我在努力。”

“就是有些事情吧......”

不是努力了就能做到的。

她12岁被送出国，在国外待了6年，直到18岁，她成年，秦奇康的监护人身份对她的约束力总算没那么大了。

她带着让渣男父亲付出代价的怨恨回国，还没来得及搞事，被她当时最信任的人出卖，差点被拐卖进深山老林。

幸好，当时有人捞了她一把。

捞她的人，不计成本，不计后果地帮她讨回公道。

她无可救药爱上了他。

可是，他不爱她。

母亲去世后，她的心理状态本就不算健康，又经历被最信赖的人背刺，被喜欢的人一次次地冷漠拒绝，她找到连景求助的时候，抑郁症和焦虑症严重到出现冲动行为。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也没好全，一遇到极端天气，会成宿成宿睡不着。

姜蕴还是没学会怎么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