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那片肮脏的红色，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几秒后，秦昊终于爆发。

“苏晚！你他妈有病吧！”

他一把将我推开，踉跄着冲到林瑶身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好像我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

林瑶在他怀里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哭声细细碎碎。

“昊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卫生巾还给晚晚姐好不好？”

她说着，还真就伸手要去解自己的裤子。

秦昊赶紧按住她，声音里满是心疼。

“你别动！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转头怒视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凌迟。

“你看看你把瑶瑶吓成什么样了！”

他一个发小也跟着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苏晚你是不是有病？不就一个卫生巾吗？昊哥都说赔你了！”

另一个阴阳怪气地附和。

“就是，人家瑶瑶身体不舒服，昊哥重情义帮个忙怎么了？不像某些人，冷血无情。”

我看着这群颠倒黑白的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甚至懒得再跟他们争辩。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秦昊。

“秦昊，手机给我。”

他一愣：“干什么？”

我没回答，趁他不备，闪电般从他口袋里夺过手机。

他的指纹，我早就录了。

屏幕亮起，停留在备忘录界面。

我清了清嗓子，用我做法庭陈述时最清晰的语调，开始朗读。

“瑶瑶胃不好，提醒她按时吃药。”

“瑶瑶最爱喝的城南那家奶茶，三分糖去冰，不能错。”

“瑶瑶的猫下周三打疫苗，已设置闹钟。”

“瑶瑶说想看周五的演唱会，很重要，票已买。”

我每念一条，秦昊的脸就白一分。

他想冲过来抢，被我侧身躲开。

我划到最后一条，轻笑出声。

“哦，还有一条，是关于我的。”

“婚纱照......再推推。”

我抬起头，环视全场。

“各位，听见了吗？”

“因为林瑶小姐想看一场很重要的演唱会，所以我和秦昊先生的婚纱照，就要‘再推推’。”

“顺便说一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为了林瑶，推迟我们的婚纱照了。”

全场死寂。

秦昊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把手机扔回他怀里。

“秦昊。”

“这顿饭，算我请你们的散伙饭。”

说完，我拎起我的Celine包。

转身就走。

身后，是秦昊气急败坏的怒吼。

还有他那些兄弟们难以置信的议论声。

我一步都没停。

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我从反光里瞥见，林瑶从秦昊怀里探出头。

她看着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胜利的微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输了。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凉了。

很好。

这笔账，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