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学校。

站在门外，渴求地看着坐下读书的小朋友。

刚下课，苒苒把我堵在角落，女孩双手抱怀，一脸娇纵。

“快看，温泱这个怪物又来蹭课了。”

“你说她身上的皮是墙做的吗？被毒打这么多次，还是不长记性！”

苒苒眼睛亮了，她拿出烟，点燃，逼我张开嘴。

“我还没见过哑巴呢？你把这跟烟咽下去，让我看看哑巴能不能开口说话。”

我不愿意。

“老师说了，不能欺负同学......”我红着脸争辩。

众人哄笑，“你一个蹭课的，还说是我们的同学？”

“你就是个野种，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我头剧烈疼痛，脑子闪过一帧画面。

好像曾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问我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喉咙溢出呜咽，我被众人压在地上。

苒苒拿着烟，塞在我的嘴里。

喉咙很疼，我眼角被逼出泪水。

苒苒却得逞大笑。

“温泱，以后看到我，乖乖给我跪下当狗，懂吗？”

“你要是听话，我把我们家剩下的垃圾扔出来，让你饱餐一顿。”

我一个月没吃过饱饭，肚子很饿。

我疯了一样点头，苒苒让我舔鞋上的灰尘，我傻傻照做。

下一秒，远处传来呵斥声，“你们在干什么？”

我抬头，是苒苒的妈妈。

我内心闪过幻想，我想让阿姨帮我，带我离开回家。

可冰冷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疼痛感袭来，我笑了笑。

竟然觉得，就应该这样。

“温泱，你就这么没脸没皮吗？”

“你是一个人，你就这样跪在别人脚下乞尾摇怜，你是只狗吗？”

女人眼神冰冷。

我心口传来刺痛，下一秒，我移开眼，继续给苒苒舔鞋子。

“饭......我饿......”我喉咙嘶哑。

苒苒厌恶地踢开我，跑到妈妈身边。

“妈妈，你看她像不像小狗，她可听话了。”

“我们让她跪下，让她磕头，她都会答应。”

说着，苒苒命令我磕头，我照做。

妈妈却惊恐后退。

她眼神颤动，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手心。

等回过神，妈妈揉了揉苒苒的头发。

“乖，你爸爸今晚回来，我们早点回家吧。”

见苒苒不高兴，妈妈嘴角扯了扯，她松口道，“等下次，你再带妈妈看她扮演狗，好吗？”

紧紧盯着女人的背影。

我心口很疼很疼，好像要把我撕裂。

脑海闪过一个片段。

画面里，妈妈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吃掉碗里的馊饭。

“温泱，你不配得到好的东西。”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偷吃东西，我不会轻饶你！”

我右手被女人踩在脚下，很疼。

我想求饶，她却眼神冷漠，看我像是在看怪物。

女人的背影跟苒苒的妈妈重合。

我伸手，想要抓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