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灵魂都找不到出口的房子。

恶臭从四面八方不间断地涌入鼻腔，鼠虫猖狂得到处攀爬，斑驳墙上全是那些奴才留下的绝望抓痕。

不知从哪里灌入的风中似乎总夹带着惨绝哀鸣，渗人胆颤。

常人恐怕连十分钟都难以坚持下去。

乔茜整整呆了三天后崩溃了。

她被迫跪在墨文欣脚边，把额头都磕破了，一遍一遍屈辱地说着违心的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

“求求你原谅我，不要再把我关回那间屋子。”

道完歉，乔茜缓缓抬眸，隔着泪光望向季清风。

“满意了吗？”

季清风与她对视，那清冷疏离的目光不知为何让他的心猛然震颤了一下。

隔天。

乔茜在一家咖啡馆里与闺蜜的哥哥顾铭见了面。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挺拔高大，英俊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现在是国内鼎鼎有名，有钱都难请的大律师。

“顾兰她今天有场重要的官司要打，托我把这个拿给你。”

她接过离婚协议书，微微一笑，“谢谢。”

顾铭的视线锁定在她脸上，眉心微皱，“你是遇到家暴了吗？”

乔茜敛下笑意，“不用担心，我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他也不再多问，只温声叮嘱，“等他签好字，你就可以把文件交给我来处理。”

“我这种离婚小事让你这尊大佛来处理，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顾铭嘴角微扬，“甘之如饴。”

乔茜拿着离婚协议直奔家里，只要想办法让季清风签字，她就可以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毫不眷恋地离开。

回到家，她却发现墨文欣竟然在她的房间里，随意乱翻东西。

“你怀孕了？”

墨文欣手里拿着乔茜的孕检报告，眼底寒光就像阴暗角落里的毒蛇。

乔茜一惊，上前夺回检查报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怀孕了！”

墨文欣面容扭曲，带着几分癫狂嘶声尖叫起来，一把揪住乔茜的头发往墙上撞。

“贱人！贱人！竟敢怀季清风的孩子！你也配，给我去死！”

季清风闻声赶来，一把将失了理智的墨文欣抱在怀里，狠厉地瞪着乔茜质问，“你做了什么？”

乔茜扶墙站直身体，额角被撞破了一个口，鲜血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是她自己发疯。”

墨文欣在季清风怀里嚎啕大哭，“她怀孕了，清风，那我怎么办？”

季清风神色骤变，目光深沉地扫过乔茜腹部，“你怀孕了？”

乔茜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防备地望着他。

他沉了一口气，发出犹如地狱判官一般冷绝的声音。

“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