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直接将林清鹿带来了城东的菜市场，打着要锻炼的旗号，沈念念直接将买的成堆的菜全部递给林清鹿拿，自己则背着手在前面慢慢闲逛。

林清鹿一开始松了一口气，只是拿菜的话，虽然重但也能承受。

直到沈念念逛到了禽畜区。

看着眼前抓着鸡脖子放血的老板，沈念念一下就冲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

沈念念上去制止了老板下刀的举动，一脸义愤填膺。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小鸡，他们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为什么不能吃素！”

被阻止了杀鸡的老板一脸不满，对着沈念念挥了挥刀。

“去去去，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看着沈念念和鸡肉店老板莫名其妙的争执，林清鹿刚流过产，冷风一吹小腹处隐隐作痛，她捏紧装菜的塑料袋就要离开。

可沈念念偏不依，一把拉住她，拦在鸡笼前跟老板讲道理：“你不能杀它，生命都是平等的。”

那老板彻底被惹怒，手里的刀沾着鸡血，不耐烦地往案板上剁了下：“我卖鸡养家的，你少在这瞎掺和！”

“有本事你替这鸡挨刀子，我今天就不杀它了！”

“好，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沈念念转头看向林清鹿，虽然在对那鸡肉店老板说话，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林清鹿。

林清鹿看沈念念神色不对，想要转头离开，却被抓住按压在案板上，装菜的袋子散开，各色蔬菜散落在地被踩成一片泥泞。

林清鹿因为身体虚弱没挣扎开，而沈念念直接举起了放在桌板上的刀，对着她的胳膊划了下去。

几刀下去，林清鹿的胳膊上立即开始滚出大颗血珠，顺着她的手臂滴在水泥地上晕开。

钻心的疼窜上胳膊，林清鹿疼得蹲下来，攥着胳膊直抽气。

“你看，我不过浅浅划了她几刀，她就痛成这样，何况那些鸡可是被割的脖子。”

“他们只是不会说话，不是不会疼！”

沈念念的义愤填膺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路人一边说着神经病，一边迅速离开。

只有沈斯远逆着人群走了过来，一脸焦急。

尤其是在他看到沈念念手上的鲜血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抓过她的手拿着手帕细细擦拭。

“怎么受伤了？”

刚刚还一脸正气凌然的沈念念瞬间变了脸，眼泪掉得又快又急，抽噎着说。

“我没有受伤，只是看到这些鸡被杀，不忍心。”

“还要多谢清鹿姐姐，帮我救了他们。”

听了沈念念的话，沈斯远的视线转向林清鹿，在触及她手臂上滑落的鲜血时，瞳孔震了震。

而此时林清鹿还蹲在地上，胳膊上淌着血。

因失血的缘故，她已经唇色苍白，小腹加上胳膊上的疼痛让她疼得指尖发颤，她恨恨的看向沈斯远。

“沈念念故意持刀伤人，我要报警。”

说着，林清鹿掏出手机便要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下一秒，手机便被狠狠踢飞，因着惯性，林清鹿也狠狠摔在了地下。

手臂上的伤口蹭在了水泥地上，更是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清鹿，你不要这样，这一次确实是念念的错。”

“可是你也知道，她从小吃素长大，见不得杀生，你也不至于报警吧。”

沈斯远目光闪烁，看着摔倒在地的林清鹿想要去扶她，却被沈念念抱住了胳膊，哭诉。

“哥哥，我不想坐牢，你可千万不要让清鹿姐姐报警啊。”

沈斯远安抚性地揉了揉沈念念的头，对着林清鹿承诺。

“这样吧，我罚念念在家关禁闭一个月，你毕竟也是她的嫂子，闹到警察局不好看。”

“更何况，你知道的，就算你敢报警，念念也不会有任何事的。”

听着沈斯远半是承诺半是威胁的话语，林清鹿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将眼泪咽进了肚子里。

她怎么会不知道，按照沈家在京市的地位，只怕她报警根本就不会受理。

“好，那你答应我，沈念念必须关禁闭关够一个月。”

见林清鹿不在要求报警，沈斯远松了一口气，面上带上了笑容。

“好，我答应你。”

“念念，还不快谢谢你嫂子不追究。”

沈念念立即收齐了眼泪，抱着沈斯远的胳膊撒娇。

“那还不是哥哥最疼我了。”

看着眼前两人亲昵的模样，林清鹿的眼泪在血迹上晕开。

她明白，沈念念的眼泪是可以引发沈斯远担心的眼泪，可她的眼泪只能引来沈斯远厌烦。

林清鹿泪眼模糊，她想到之前沈斯远吻着她的指尖向她保证，这辈子绝对不让她因伤心难过而落泪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着认真哄着沈念念的沈斯远。

林清鹿知道，这个承诺早就失去了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