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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那天，我没回家。

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将所有证据、录音、转账记录。

分门别类整理好。

我的脑子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但我知道，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在彻底沉入黑暗前，完成复仇。

第二天，我没去星海资本。

我去了他们的死对头——“磐石资本”。

磐石老总周乾，出了名的狠角色。

专做恶意收购，人称“行业秃鹫”。

我曾和他交过几次手，互有胜负。

他看到我，眼神意外。

“姚总监，真是稀客。”

“怎么，星海混不下去了，想来我这儿？”

我将一个U盘推到他面前。

“周总，我们做个交易。”

“我给你一个扳倒星海投资部，顺便做空‘以太链接’的机会。”

“我不要钱，也不要职位。”

“我只要你动用所有资源，帮我把陆怀信和章蔓，送进地狱。”

周乾脸上轻佻消失了。

他将U盘插入电脑，沉默看了十分钟。

抬起头时，眼中已是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

“有点意思。”

“姚静姝，你果然是条毒蛇。”

“不过，我喜欢。”

“成交。”

他顿了顿，又问：“你确定要这么做？”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想起那段录音里，陆怀信的嘲笑声。

想起章蔓假装关心时，眼底闪过的得意。

想起这半年来，我在绝望痛苦中挣扎的每个夜晚。

“我确定。”

“让他们，生不如死。”